“咳,贤奎兄,我刚才不是就说了吗。这中华朝的官儿可不好做。依我看这次复兴党针对的不是在下这么一个小小的六品知县。而是帝国国会大选。”应廷吉眯起眼睛道出心声道。
“帝国国会大选?那可是两年后的事情了啊!再说国会选举那是议员们的事。同我们这些官员有什么干系呢?”李贤奎皱着眉头反问道。
“贤奎兄此言差矣。依照皇上登基时颁布的《弘武宪诰》。现在的弘武内阁仅为‘代内阁’而已。必须要经过两年后的帝国国会正式推选出帝国首相,内阁才能算是正式组阁。说实话,这事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党’字惹的祸。要说‘结党营私’历来都是帝王的一大忌讳。可偏偏咱们的女皇陛下就好这一口。非但鼓励天下士人组党结社,还要求国会的议员通过各自的党派向朝廷提名首相人选。并许诺将首相之职授予在国会中占多数席位党派的党魁。任何一派政党的党魁就任首相,都不可避免的会在朝中提拔本党党徒。如此一来,国会席位的变化将直接关影响到朝堂势力的搏弈。这不,帝国第一届国会尚未鸣锣开鼓,地方议会的各个党派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冯梦龙不无担心的说道。
“我倒是认为陛下此举看似放任党朋,实为控制党社。历代帝王虽忌讳臣下结党,但哪朝的朝堂没有过党争?唐朝的牛李党争,宋朝的‘党人碑’,再到前朝的阉党。可见只要有朝堂就定然会有党朋出现。一味的猜忌堵截,只会给心怀叵测之人以口实,用结党之名陷害忠良。陛下正是深知堵不如疏的道理。故而才会鼓励臣下光明正大的结党,并巧妙的将朝堂上党争引向了议会。”孙克咸意味深长的分析道。
“恩,克咸兄言之有理。正所谓,小人结朋,君子组党。我等东林党人志同道合,无愧于心!现任的党魁王夫之更是人尽皆知的君子。如果我东林党魁能拜相的话。我相信党同伐异,任用亲信之类的事,王公子是绝对不屑于去做的!”李贤奎自豪的说道。
“王公子确实是难得的君子。只可惜,如今就算是不问朝政的贩夫走卒,都知道复兴党想要首相之职,易如探囊取物。我东林党虽在儒林颇有盛名,但说到底,也不过是在陪太子读书而已。”冯梦龙轻轻摇头道。若说王夫之出任首相后,不会任用东林党亲信,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一个党魁若是不能为自己的政党牟利,其党众是不会支持他的。再说如果做首相真没好处的话,各个党派也不会如此关心国会大选了。可现在的问题是,谁都清楚,首相之职非复兴党莫属。在冯梦龙看来,如果连首相的位置都争不到。那之后冠冕堂皇的说词,不过都是些废话罢了。
“说的也是。若是光陪太子读书也就罢了。可咱们东林党毕竟不是什么山野小党。正所谓树大招风,就算东林没有争相之心,复兴党终究还是把我们当做假想敌啊。暗中较劲自然也就免不了。”深有同感的应廷吉连连点头道。争不到首相位置,却又不可能去做复兴党附庸。如此尴尬的位置让东林党人们心烦不已。东林党在议会、朝堂、地方上究竟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这恐怕是此刻东林党上下最关心的问题了。
“诸位仁兄不必气馁。其实女皇陛下也不是一边倒向复兴党的。陛下鼓励士人自由结党,就是为了谋求制衡。说句不中听的,我等在地方为官,还要在自己管辖地的议会中扶持不同的势力互相牵制呢。何况是治理天下的一国之君。只要我等能揣摩好女皇陛下的圣意,就算得不到首相之职,也不见得会落了复兴党的下风。”孙克咸自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