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她自小养大的亲生儿子,祁观琰那些紧张时的小动作,祁老夫人牢记于心。
“之前还听你说你同公主见面不多?怎的公主殿下还请你去她宫里吃饭?”
“殿下是为了朝堂之事。”祈观琰无奈。
仔细打量着儿子的神色,祁老夫人眼里流过一抹光。
祁老夫人又开始催起旁的事来。
“那可要娘为你安排安排院子里的事?你三叔说的确不错,你娘我想抱孙子已经想了这么些年了……”
一听祁老夫人提到这些话题,祈观琰就脑子昏昏发疼,三言两语敷衍了祁老夫人。
将人送了出去,回来后祈观琰提着狼毫笔,许久未动。
每日上朝,长公主丢给他的琐碎朝堂之事不算少数,更何况现在他每日上完朝都被殿下留下来去陪陛下批奏折子。午前的时间都用在陪在辅佐陛下上,他相当于半个天子之师,午后他还要处理公务。
这么一来,每日不到日暮他都寻不出些自己的时间,祈观琰更加没时间去想那些男女之事。
若说他之前的确不喜男欢女爱之事,现在是劳倦到没时间去想。
这日黄昏间,暮色苍茫,华灯初上,祈观琰还在忙于公务。
他心里念叨着通岐郡的旱灾之事。
不知长公主殿下是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这事儿的确被殿下给说中了。不仅是通岐郡的百姓饱受炽热之苦,整个景昭的南部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影响。
天色模糊之际,祈观琰府上来了位稀客。
候在祈观琰书房外头的侍从冬青低声提到:“大人,治粟内史周大人来了。”
“周大人?”祈观琰深潭般波澜不惊的漆黑眼瞳荡起微波:“请到大厅去,我换身衣服便来。”
治粟内史周寰珺前来拜访。
周寰珺是朝堂的老臣,是先帝即位时便提拔上来的官员,朝中老臣和新秀往来贫乏,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周寰珺同他素来无得多少交集。
上次争端还是三年前朝臣商议,是否由云澜长公主代陛下辅国理政。
这次来做什么,祈观琰心里有数。
十有八九是为了殿下之前说的将他派往通岐郡赈灾一事。
祈观琰换上一身端方的白衣,踏步见客。
“周大人可是稀客啊……冬青,速去看茶。”
周寰珺摆摆手,他年纪大了祈观琰足足二十多,虽说难免带着些倚老卖老的意味:“不必了,本官今日来,是有事同丞相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