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嵩一愣,笑道:“这哪里合适,人是你二婶给琮之你挑的……小庄子里养成的,无需给名分,做个普通填房岂不快哉?想来宫里那位也不会介意。”
宫里那位……
冷笑一声,祁观琰淡淡推辞了过去:“不用了,侄儿不需,但二叔怎好端端想起这事?”
“还不是琮之你这么大岁数了,也不知有无开过荤,你母亲溺你,不催你,但毕竟是祁家嫡系,总不得在三十岁还后继无人。”
这话是小叔祁夯说的,他生的模样极好,即便已年近四十,端着副好容貌去勾栏,里头少不得人主动贴上去。
“我说了不用,小叔怎么这么着急,不若自己从勾栏里娶了个留在屋里,到时候想生几个有几个,还都是二叔一脉的嫡系子女,三叔也不要怕生了养不起,就无需让外头的女子流了不知道多少个孩子。”
“琮之,你怎么和你小叔说话的?”
一道温柔的声线从门外传来。
还没见到人,祈观琰已经皱起了眉头,略显无奈。
进来的那人穿着一袭棕绿色的蜀绣外衣,耳朵上挂着两枚水色极好的翡翠耳坠,头上也是与之相配的翠绿翡翠玉簪。
看上去虽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
祁老夫人看着这一屋子的亲眷,又看看安坐的祈观琰,对三位言道:“大哥二哥小叔先回去吧,这事我来同他说道说道。”
三人不好驳了祁老夫人的面子,便收拾了衣摆离开。
看着三人走远,祁老夫人才看着儿子批驳道:“你小叔也是好心,你怎的说话如此含枪带刺儿,若是让外人知晓,还以为你当家了就苛待了他们。”
“孩儿苛待?是他们手伸的太长了。”祁观琰垂眸道。
“你小叔他说的有何错误,你也老大不小了,身边的确空无一人。”
祁老夫人叹了一口气。
祈观琰是她唯一的儿子,也是府上的嫡脉,更是她一年一年看着长成的,他父亲离世以后,祈观琰继承了他父亲的遗志,尽力辅佐君主。
成家立业,他倒是先把立业搁在了前头;生生地从弱冠之年拖到现在,眼瞧着已经年近三十了,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
若不是她细细考量过儿子身边的侍从小厮,她都怀疑儿子是不是心不在女子上。
想起最近都城流传的谣言,祁老夫人揪了揪手中的帕子:“娘最近听说了,你之前去了长公主府上用膳……”
果然祈观琰听到了这话背都僵直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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