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人的声音不断回响在这座现已入了夜的巍峨皇城中,许是因着现在是那烟柳画桥的阳春三月,连带着现如今爬上墙头的野猫只多不少。
等穿着一身黑衣的时葑翻过墙,来到了那座朱红宫墙根下后,人却是抿唇不安的失了那么几分敢面对真相的勇气。
“表姐。”刚坐着马车经过的林清言见到人时,本以为是看错了。
可是等他走过来,借着朦胧月光看清她的脸时,本有些暗淡的眼眸瞬间亮了几分,连忙吩咐驾车的马夫停下,自己撩袍小跑了过去。
“表姐你可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的。”一见到人后的林清言就像是一只小鸡崽一样朝她扑了上去,有力的手臂则桎梏着她那截纤细腰肢不放,唯恐担心力度小了些,那人便会彻底从眼前消失一样。
“我问你,那东西拿到了吗。”红唇微抿的时葑难得的没有推开他,而是任由他抱着她。
“表姐好生无情,才刚一见面便问我这个,也不说想我的。”林清言虽有心嘟哝了两下,却也将早已准备好的钥匙递了过去。
“不过表姐可得要快些出来才是,免得我担心会被其他人发现。”
“好。”时葑将那钥匙放在手心中掂了几下,好确定其真假。
“那我在这里等表姐回来,切记万事小心。”在人即将要离开时,他仍是不放心的再一次出声。
可是这一次的他没有等来回应,反倒是得了一个消失于黑沉夜色中的背影。
这一次的时葑没有回那清元殿,而是去了当初慕容皇后所居住的凤藻宫。
此时的凤藻宫中,无论是里还是外,皆是静悄悄的,即便里头已经长年不曾有人居住过后,仍是缠绕着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而她想要找的东西,则正是藏在里面的某一处。
进来后的她没有到处乱翻,而是有目的性的朝一处用以做书房的侧殿中走去,因着这里不大有人过来打扫的缘故,连带着一些画轴上面都已然落了灰。甚至在翻动间会有不少灰尘落出,更呛得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只见她低下头,飞快的扭动了放在梨花高腰几上的钧瓷天青色柳叶瓶,很快,一旁的书案下便露出了一条细小的缝隙。
她在沿着那条缝隙,找到一个由黄金打造的小拉扣,在轻轻往下一拉,只见里头还有一个满是装满了画的抽屉,其中有些画因着年代久远的缘故,纸张的边缘已然泛起了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