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将他们几人迎进最里间,那刻着‘竹墨’二字的雅间时, 方才退下, 若是有事唤他,便摇响那放在那竹编桌上的铜铃, 他们守在外头之人便会进来。
“这翠水轩的竹笋宴倒是不错, 林大人与殿下等下无论如何也得要尝下味才可。”脸上带着恬静笑意的陈诗语说话间,不忘亲自为他们二人倒上了一杯竹荪酒。
“这酒味道清淡, 并带着竹子的清香,诗语觉得倒是在适合殿下饮用不过。”
“多谢陈姑娘的好意,不过孤身子不好, 素日饮不得半点酒水, 哪怕是那等滋补的亦是如此。”眼皮子微掀的时葑只是轻扫了那颜色澄净的竹荪酒一眼, 便收回了目光。
可谁曾想,下一秒, 她的那杯酒先一步被身侧人拿起,并端在手心中,随即一饮而尽。
“殿下前些日确实感染了风寒之症,想来现在还未好痊愈,不若便由本官代她一饮而尽,可好。”林拂衣嘴上虽说着问答的话, 偏生手上的动作快过了嘴上动作。
“可否麻烦这处的店家为她备上一盅温热的杏仁羊奶,本官记得雪客肠胃一向弱,若是餐前不吃点其他的垫垫胃,难保会闹得肠胃不好。”林拂衣此时离她极近,近得似乎连他那冰冷的呼吸都拂在了她的脸上。
本是一副在唯美,暧昧不过的场景,偏生在时葑眼中,只看见了浓浓的恶心与算计。
此刻他又打算利用她算计谁?不,与其是算计,倒不如单纯的只是需要她帮忙挡住一些人,比如此时脸色不佳,却仍强撑笑意的陈诗语。
若是她没有猜错,应当是那位陈家小姐暗恋这位表里不一的林大人许久,故而才会在刚一见面时,便对她露出了浓浓的敌意。
既见事情的一条线已经撸得差不多了,她想,她为什么还要久待下来为他人挡刀子?
“孤倒是不曾记得孤得肠胃何时弱过,还有林大人难不成不知孤生平最为厌恶的便是那杏仁羊奶,林大人若是想献殷勤,恐是找错了人,孤可非是那等迷恋你皮相之人。” 时葑锐利眼眸一扫,作势拂袖转身离去。
却不曾想,她到底低估了那人厚脸皮,与那颗想要拉她下水的心了。
“阿雪可还是在气我那日未曾去看你之事,可我那日实在是有事缠身离不开人。”林拂衣见她转身拂袖离去之时,强忍着满心厌恶拉住了她的手,带着含情脉脉的恳求之色。
“若是我知那日阿雪病了,在如何我也会抛下繁杂的琐事去见你,可等我忙完手上之事,想要去寻你时,你却不愿再见我了,自从那日过去后已有半月之久,难不成阿雪还在气我那日所做之事吗?”
“阿雪即便在气我,也莫要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不然我会心疼的,我今日见你时,却是见你比之前还要消瘦几分。”
“你恶不恶心啊,林喜见。”时葑听着他那自以为是的含情脉脉表演,就差没有将隔夜饭给直接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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