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熠打断他:“我不需要听这些理由。”
时霁停顿了下。
盛熠拎起时霁的衣领,让两个人贴得近了些,语气冰冷:“当初你也是这样,扔下主机甲,一个人灰溜溜逃回来,解释得振振有词,找出一大堆理由来搪塞。”
盛熠看着他:“我以为你已经改了……原来还没有。”
时霁安静地看着他,把剩下的话吞回去。
盛熠松开手,看着时霁脱力地跌回驾驶位,砸起一片尘灰。
他不相信什么腿伤能半年还不好。
去医院的时候,盛熠也听警方说了,时霁这半年都生活在孤岛上。
时霁接受过严格的野外生存训练,在岛上自给自足,搭建了一片相当规模的住处,甚至还辟出了一片小菜园。
盛熠从天堂掉到地狱,被无数人指指点点,生不如死地挣扎了半年。他一想到自己玩命训练的时候,时霁在优哉游哉地种菜,就控制不住心底的戾气。
……但他也不能就在这里惩罚时霁。
军事学院那群老古董们,一个个都欣赏时霁欣赏得不行,时霁失踪的这半年里,他们甚至比盛熠都还着急。
盛熠紧咬着牙,尽力压了压怒气。
在那些老师和教官的眼里,什么都是他的错。
他们先入为主,觉得时霁是学院的第一观察手,一定不会出问题,所有的配合失误都是盛熠自己导致的。
盛熠的成绩好,是因为沾了时霁的光。
盛熠的成绩下滑,是因为没有了时霁的配合。
自从进了军事学院,这种评价就如影随形地跟着他,无论怎么都甩不脱。
……
可时霁明明就是输了。
刚才的对战里,盛熠的机甲操作评级是S级,对面的机甲有几次险些被他直接轰出去。
如果不是因为擂台战有防护罩,严格限制威力,不能使用波及观众席的武器,他早就能把对方的主机甲打烂成一堆破铜烂铁。
连这种机甲都对付不了,就是时霁自己的问题。
时霁根本就没有那些人想得那么厉害。
盛熠用力闭了闭眼,他根本没法冷静下来,直到现在,整个人依然被怒火和挫败带来的强烈不甘激得快要爆炸。
他这个学期已经违反了三次校规,单个学期被警告处分满五次,就会学院被判定成不符合要求,要被清退回家。
他不能再在这种公共场合招惹麻烦。
“跟我回去。”盛熠站直身体,哑声开口。
时霁撑住已经有些变形的驾驶位,他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双臂撑住身体,让自己重新站直。
盛熠不看他,纵身跳下僚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