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予白低头,在手机上划拉一下,看了看日程表。
画展结束,第二天就要回去了。
脑海中又一次晃过某个人。
“那你还想找对象不?”
时初看着她:“你该不会……打算孤独终老吧。”
“可以呀。”
舒予白瞧着她:“单身蛮好的。”
时初瞧着她,说:“别自欺欺人了。”
她听舒予白提起过。
从前舒予白特别喜欢一个女孩儿,暗恋了很久才在一起,可惜,在一起后,女孩儿的父亲不同意,态度强硬,弄的局面很僵,两个人就分手了。
分手了到现在,这人还没走出来,一次新的恋爱都没尝试过。
时初叹息一下,诚恳地建议:
“其实,你要是心里始终放不下,不如回去追她。”
“已经三年了。”
“她…可能又谈了新的呢。”
舒予白低眉垂目。
时初忽然凑近,压低声音:
“你抬头,看吧台的方向。等等,好像是她…又好像不是。她下午穿的不是这件呀?”
舒予白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不知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也不知出现了多久。
几盏垂落的小灯,洒下一点光晕。
她换了件黑色的丝绸裙子,靠在吧台那儿,低着头,在和调酒师说着什么,细白手指夹着高脚杯,漫不经心又放松的姿势。
她偏过头,小灯的光芒照亮了她的侧脸。
干净、剔透、雪一般。
“没看错。”
时初说:“是她,好看么,嗯?”
“我说了是你喜欢的类型吧——你都看的眼睛都不眨了。”
“……”
舒予白匆匆垂眸,回避着那人的视线。
一扇橘色的反光玻璃倒影着她的影子,舒予白抬眸,镜子里的自己,散着长发,一身素的像睡衣的灰色t恤,也没化妆。
唇色总像失血过多。
“时初。”
舒予白轻声说:“你有带口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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