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
她诧异地看着舒予白:“你不是不化妆么?”
舒予白有些脸热,很窘迫。时初没再调笑她,低头,从小包里捏出一支口红递给她:“出门就叫你好好打扮一下了,你不听。”
“后悔吧?”
舒予白低头,匆匆补了口红,脸颊仍素着。
时初仔仔细细地看她一眼。
其实她不化妆也很好看,皮肤好,白而滑,好似剥壳儿的蛋,长眉不浓不淡划向两鬓,她的五官,化妆了容易有风尘气,现在这样,其实也蛮自然。
“好看的。”
时初收回口红,问:“怎么样,要去搭讪么?”
时初声音不大不小。
似是被惊动,靠在那儿的她偏过头,朝她们的方向看了过去。
远远的一眼,很淡。
她偏骨感,细细的肩带衬的锁骨极白,渐变星空蓝的裙摆,随着步伐一下一下扫着笔直雪白的大腿,乌黑的发丝别在耳后,莹白耳垂上一枚金色的耳钉。
两人远远对视一眼。
她化了很精致的妆,一步一步走过去,黑色的细高跟,足踝细白。
舒予白心脏忽然跳的很快。
南雪成熟了许多。
她看着那人一步一步走过来,无数念头烟花一样在脑子里亮起又熄灭,甚至来不及收回视线。
时初一怔,她纳闷地转过头:“她认识咱们么?怎么好像在往这边走。”
“她……是我初恋。”
舒予白纤长的睫毛垂落,敛去眼底一瞬间的细微动容。
“她是……?”
时初惊了:“什么?”
可惜舒予白自作多情了。
南雪穿着一件很显身段儿的黑色吊带裙,坐在她们后面那桌吃,那桌有个女人,很漂亮,不知和她什么关系。可是,能在酒店一起吃饭,应当关系匪浅。
南雪细白的手支着下颌,很安静,听她说话,并没有往这边看。
舒予白不确定南雪怎么看她。
她甚至还在恍惚中,心想,居然真的是她。怎么可能呢?乍一见面,仔细看了许久,发觉真的是她。五官没什么变化,气质却有点不同了。
她变了许多。
好似一片漆黑的星空,闪耀,却叫人看不真切。
时初在她耳边小声地建议:
“不去打个招呼?”
“你前任好漂亮。”
“难怪念念不忘那么久——我要是你,不但念念不忘,肠子都悔青了。”
舒予白:“……”
下雨了。
夜色很深了。
雨天很冷,哗哗的雨水从山腰往山下冲刷,道路泥泞不堪,一阵一阵的寒潮夹着晚风吹过来。
时初跟她不住这个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