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展是所有艺术类展览中竞争最激烈的。
入围都很困难,更不要说在国展里拿金奖了。
舒予白很久没参展了,结果怎样,她不敢痴心妄想,这几日就悠哉悠哉地开始带着南雪四处看展,一边看着那人困乏的表情,一边在她耳边小声讲解,试图给她灌输一点艺术细胞:“你看这个构图……”
“你看这个色彩的设计……”
南雪闭一闭眼睛,轻声说:“姐姐,你先看着,我去洗手间洗一下脸。”
“累了?”
舒予白关切地看着她。
南雪点点头:“有点困,里面暖气温度好高。”
“去吧。”
舒予白摆摆手。
“这算一个小型的展览吧,画家个人展。”
市美术馆,几个人在那儿小声交谈,声音压低了,怕打扰到别的人。
舒予白在那儿一张张地看,忽然看见一个有点眼熟的人,是从前很熟悉的一个朋友,自舒予白手腕受伤后,就很少联系了。
“你也在?”
她走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
对方回头,好似不认识一样看了她一眼,过了许久,才露出一个生疏的笑:“予白。”
这人叫张梓玉,从前跟她关系蛮要好,舒予白觉着跟她讲话很亲切,一直蛮喜欢和她待在一块儿。张梓玉性格软和,为人处事没什么棱角,是那一类很叫人放心的女孩儿。
因此,一直以来,和她关系要好的人也非常多。
“也来看展?”
两人在那儿寒暄,墙面上,灯光昏暗,许多画悬挂在上头,展厅里人不多。
“嗯。”
张梓玉点点头,说:“我的画儿在那边,去看看么?”
舒予白一怔,心想,原来展览的是她的画,巧了。
她的画被悬挂在一进展厅的、最显眼的位置,很大两幅,旁边是画家的个人介绍,张梓玉的画拿了最高奖,被放在那儿吸引群众。
周围围了密密匝匝一圈儿人,对着画褒扬。
旁边的画家生平上罗列了一大堆的获奖事迹,这些年,舒予白虽淡出了,可有人还在拼,她轻轻扫了一眼张梓玉的那些奖项,顿时觉得有些窘迫了。
“最近怎么样?”
张梓玉问她:“还在画画么?我好些年没听见你的消息了。”
“很久没画了。”
舒予白低头,轻轻叹一声。
“啊,这么可惜。”
张梓玉听说了她的事情,又问了一句:“那全国美展,你还参加么?隔几年才一届,不去的话,有些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