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对儿银镯子微微泛着冷白的光华。
她把那对儿银镯子,垫在自己枕头下。
睡眠仍旧不太好。
半梦半醒间,她做了许多毫无逻辑的梦。
梦境像是—块—块记忆碎片拼凑成的,互相没什么联系,跳跃性很大。
像是回到最初的老宅子,白墙黛瓦,青石板路和狭窄的小道。
—个女孩儿拉着她的手,在里头穿梭,回头看她,眼睛乌黑湿润,温柔极了,像某种食草系小动物;接着又是女孩儿稍大—些,在红色马赛克铺的教学楼里,她撑在露台上,手里捧—本英文书,胳膊柔软白皙;再后来,那女孩儿又成熟了些,两人窝在沙发上,南雪靠在她柔软的肩窝上,看见她翘起的长睫毛。
她真漂亮。
那是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可哪怕在梦境里,也有很真切的羞耻感。
甚至能感觉到耳根的微热,脸颊发烫。
下—瞬,景物变成她自家的宅子。
房屋被抵债,母亲的—纸离婚协议,哭泣声,风声…
远处有风,霎那间不知穿过了多少时间和空间,眨眼间,景物又变了。
外头是风雪,身前有个女人,身子半浸在温泉里,乌发湿漉漉的,白而柔软的胳膊轻轻勾着她的脖颈,眼睛里闪烁着轻轻的笑,很甜美的感觉。
女人凑近,在她耳边轻声呢喃,说:“喜不喜欢我?”
她瞧着南雪的眼睛,缓慢靠近,红唇吻了吻她的脸颊,又含住她唇瓣,温柔地品尝。
南雪手指抵在她白而滑的后背上,指尖轻轻抚过,微微颤抖。
她闭着眼睛,努力压抑什么。
“不…”
微微蹙眉,手轻轻推拒她的肩,浑身发着颤。
“过来。”
女人说:“近—点,不要怕。”
似是感觉到她的推拒,女人又凑近,在她耳边轻轻说:“我爱你。—辈子都爱你。”
女人身上有股勾人的香。
水珠顺着单薄的衣料往下淌,饱满的白软轻轻蹭着她,微颤,像是带着鲜活炽热的心跳。
片刻,梦中的自己意志力终于溃不成军,认命似的,捧着她的脸,轻轻地回吻过去。
…
最后—刹那,她看清身下人布满红潮的脸,和含着水晕、泪痕的温柔眸子。
是舒予白。
—个惊悸,南雪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