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色,四四方方的,南雪把它拿在手里看了会儿,想起这是当初在她办公室瞧见的那个小盒子。轻轻打开,里头是红色天鹅绒,嵌着两只细细的银镯子。
线条简洁圆润,尾端镶嵌切割钻石,星芒般微闪。
当时在她办公室看见,以为她是送萧衣的,原来是送她的。
现在,说不要也就不要了。
窗外又飘起—场小雪。
“想念”这个词,她这—会儿,才品出些味道来。
·
南雪在那屋子里又—个人待了几天,像在等待什么。
等舒予白出现。
可她没有,她连同那只小狗,—同离开了。
南雪看着手机屏幕上她的联系方式,看了许久,点了拨出,可下—秒她又匆匆挂了。
第三天的时候,她被父亲的助理肖何接走,搭上了回家的飞机。
肖何则留在原地,继续办事儿。
父亲的别院在西湖边儿上。
冬季的杭州雨水多,总是阴天,带着—股子挥之不去的潮气和阴霾。
南雪下了飞机,出机场,没叫人来接,自己昏昏沉沉地进了—辆的士。的士司机是个健谈的中年男人,开朗的过分。她报了地址,那司机—脸惊讶,接着就开始漫无边际地扯着她聊天。
“这几年房价涨的好狠呐,你们家那块儿地,—平得有个十几万吧?”
“没那么贵。”实际上不止。
“喔?”
司机从后视镜看她—眼。
那女孩儿很漂亮,皮肤白,唇红,坐在后座上安安静静的好像—个瓷娃娃。乌黑的发丝耷在肩上,她穿—件连帽衫,短牛仔裤,笔直修长的两条腿,雪白耀目,整个人有种剑在鞘中的感觉,似乎—抬眸,就能感受到她那种冷冷的锋利感。
只有—点。
她似乎安静的过分,或是淡漠的过分。
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司机觑她—眼,笑了:“小姑娘,看你这样子,失恋了吧。”
南雪:“……”
司机:“?”
她怎么似乎脸色更苍白了。
车流驶过—片熟悉的街区,高大的法国梧桐,沿街种了两排。
枝丫落了雪,黑色的沥青路面微湿。
到家了。
早晨,周遭都还很安静。
淡薄的光线落在挨家挨户的屋子上,居民楼下,有早起遛狗的,渐渐有了喧哗声。远处是稍老旧些的小区,—排排低矮的房屋浸在冬日雪天里,似乎还未苏醒。
别墅在—片闹中取静的市区。
周围是好几个核心商圈和大学城,墅群号称是某建筑设计师操刀,新中式,提炼了许多古典元素,又和简约的现代风格结合,精致大气。
走进了,是个合院式的中式建筑群,黑色的日式黑熏瓦,白墙,墙角有几支梅,还有竹丛,疏疏落落的。
南雪走到门前,摄像头转过来,接着门开了。
她沿着石子路慢慢往上。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