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室一厅的学区房采光良好,本是作为教师公寓,故而装修风格并不独特,中规中矩的板型。厨房里空空如也还没有任何添置,另一间卧室的家具上蒙着防尘布,显得灰扑扑的。唯有剩下一间卧室,似是重新布置过,贴了墙纸,窗台上放着盆绿植,书桌收拾好了,电脑与专业书籍摆的整齐。
空间虽小,却看得出用心布置过,显得而干净。
楚澜去到卧室门口瞅了一眼,退回玄关开始换鞋:我看行,以后这就是咱们家了。
家是纪宵的心结,他亲手把一件一件的小玩意儿装进这个空间,直到从楚澜口中听到那个字,才仿佛努力都落到了实处。
于是纪宵站在原地笑了,辛巴顺着他手边的鞋柜爬上去,站在纪宵肩膀。
他抬手挠了挠猫下巴,辛巴发出一声奶气的喵,又蹭着纪宵的脸,尾巴从他后颈绕过去长长地搭在另一侧肩上。
纪宵想,他可能知道楚澜为什么喜欢猫了
世界上竟有如此治愈的生物!
没等纪宵内心柔软的时间超过24小时,他与辛巴和平共处的氛围又被打破了。
常言道,小别胜新婚,常言又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纪宵与楚澜上次见面时还是他保研的消息刚出之后,仗着大四没课偷偷跑去香港,以为至少能待到国庆结束,结果被教授一个电话拖回来复试,聚了不过两三天而已。
如此别离,真要按三秋的算法来,在纪宵心中,简直如同相隔一个世纪了。
之前自从他与楚澜在云南开窍,没羞没臊地尝试过滚床单的滋味,两人便如同打开了某个隐藏开关,乐于更加亲近地接触彼此了。起先野火燎原来势汹汹,结束时却食髓知味,意犹未尽,等到毛头小子积攒经验成了熟练工,亲亲摸摸又搞搞,每天都能是如此良夜。
正是血气方刚的小年轻,好不容易又能睡到一个被窝,楚澜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纪宵想干什么。他立场十分不坚定,通常纪宵亲两下,就没节操地妥协,于此道上并没有禁欲的自我节制,归根到底,还是躺在一起的时间太少。
夜幕降临,楚澜洗了澡,让纪宵替他吹了头发,坐在床上,架好小书桌开始看文献他的offer虽然收到,毕业论文还得交,早写早轻松。
楚澜的脚缩在被窝里,身上披着纪宵的羽绒服,辛巴便乖巧地踮着猫步过来,自觉缩进了出来怀里,如在香港时的每一夜,替他充当暖手宝。
上海比香港冷得多了,12月的南方还阳光充足,穿着短袖,长江沿岸的城市,光是风衣已经不足以抵御西北风。楚澜听着空调微微的轰鸣声,左手撸猫,右手滚动鼠标,一目十行地阅读着。
纪宵洗完出来,楚澜只看了一眼,便挪不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