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挥了下手,那个灰发男人立刻扬起手,重重挥了她一巴掌,玄斯娜也被打得倒在地上,那个男人的出手更狠,她的嘴角不但溢出鲜血,而且整个人还陷入了半晕迷状态。我惊恐地看着这几个男人,身子往角落里缩得更紧。
“把她们两个人都关起来了,”奥斯纳转过身,扬长而去,“两个贱货。”其他几人紧随在身后,大气都不敢出。
“是。”灰衣男人把玄斯娜拖甩进了我的牢房,然后“当”的一声锁住了牢门。
直到半夜,玄斯娜才悠悠地转醒。我把她的头放在我的膝盖上,正在替她梳理乱发。看见她醒来,不由得苦笑一下,“他们下手可真狠,对你这自己人都毫不留情。”
玄斯娜在我的帮助下艰难地坐了起来,“这次我顶嘴,能活下来都是万幸,奥斯纳对敢顶撞他的下属从未手软过。”
“谢谢你帮我……”我的眼里含着泪,想再说些什么却又发现无言可说。
玄斯娜微笑着摇摇头,“我在帮你吗?不是的,我只是在帮我自己。”见我诧异地望着她,她说道,“还记得我曾对你说过的吗,我错过了一次,不想再错第二次。我已厌倦了跟随一个杀人不眨眼,喜怒无常的男人,我想与你在一起,”她的眼睛发出了光,“一个真正善良,心慈的女人。”
“你……”我张大了嘴,睁大了眼,“不会是同性……”“恋”字还未说出口,她就摇了摇头,“不,我只是想找一个同伴,一个真正的同伴,一同去面对这个残酷而凶险的世界。”
夜越来越深了,我们也都乏了,话越来越少,靠着阴冷潮湿的墙壁,一起沉沉地睡了过去。
快天亮时,我突然被一阵悲凄的哭声惊醒,浑身一颤。那哭声不但嘤嘤嗡嗡,悲惨万分,还含有一种奇妙的旋律,起起伏伏,在哀婉旋转中哀泣仿佛已深刻入你的心底。我的心惊了一下,推醒了玄斯娜,“那是什么声音。”
玄斯娜迷糊地揉揉眼睛,坐起了身,凝神细听了一会儿,蓦地笑了起来,“那是人鱼求偶而不得的哭声。”
我惊讶问,“为什么会这样?”
玄斯娜耐心解释,“你还记得那天薇薇安如公主成人礼上的那条人鱼吗?那天奥斯纳趁乱把她偷抓了回来,关在了我们隔壁的一个水缸里。”
我苦笑着,“那个男人真是变态,他肯定狠狠折磨了人鱼,才让她哭成了这样子。”哭声若有若无的传来,每一声哭泣就宛若一个哀伤的音符,形成了一曲又一曲奇妙的旋律,让人忍不住的心生怜悯,恨不能牺牲自己去使她快乐才好。我忽然发觉,拥有这样美妙哭声的生物是可怕的,它们仿佛深谙人类性格中的弱点,能轻易获得人们的同情的同时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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