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不懂分毫医理,也不知身体亏空只能靠长久的调养来慢慢恢复,但见江樱确实又较在西北之时消瘦了许多,一时只顾得心疼,又有些愧疚自己上来只知道跟她‘问罪’,竟连两句关心的话都没顾得上说,一时便也不再将注意力放在晋起的身上了。
而是询问起了他回西陵之后,江樱的种种状况来。
江樱一一回答了,只是隐藏了有关自己真实的身体情况的那一部分。
实在没必要让更多的人跟着担惊受怕了。
江樱也问了他的近况。
“我在西陵一切皆好,义父义母视我如己出,朝局也颇为稳定。对了,这次回来,义父义母还特意备了礼,让我带来一并给你——待会儿吃完午饭,我便让人给你取过来。”江浪避重就轻地答道。
江樱难得清醒,没被他给绕过去,眨了眨眼睛问道:“我是问你同冬珠的事情。”
“……”江浪笑了笑,似有些不大自在,却也答道:“也很好。”
“可有打算何时成亲吗?”江樱又进一步问道。
自从生病以来,她觉得自己开始变得爱操心了。
“这个暂时还没打算……”被她这么一问,江浪反倒也没了方才那点儿不自在,只如实了答道:“义父正是鼎盛之期。此时我便与冬珠谈婚论嫁,未免有些早了。在西陵国那边,女子一般要年满二十方能出嫁,冬珠又是公主,更没必要着急。”
江樱听罢了然点头。
那便盼着她还能有机会亲眼瞧见那一天吧。
江浪不知她心中所想,便笑着道:“我的事情你便不必操心了,你只管养好身子。”
江樱便收起了心中那点小小的沉重,笑着点头,又与他说起了其它的事情来。
兄妹二人杂七杂八地说了些家常话,最后江浪似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忽地问道:“对了,我听说你昨晚入宫是去参加皇后娘娘的生辰宴?”
江樱点头,见他表情有些迷惘,便问他怎么了。
“你同这位皇后娘娘十分相熟吗?”他又问道。
“她宣我进了几次宫作陪,待我也极好,故也还算是相熟的。”
江浪顿了顿,又接着问道:“……那她进宫之前是什么身份?可与咱们家中有过来往吗?”
江樱摇摇头,道:“进宫之前的身份我倒是不清楚。但也必定不会出身于寻常人家。想来咱们家此前世代经商,应不会跟这些官宦人家有过什么交集吧?”说到这里,又满脸奇怪地问道:“哥哥怎么突然问起皇后娘娘的事情来了?”
“昨晚你昏迷之后,我带你出未央宫之时,恰遇了在金銮殿被炸药所伤被宫人扶回未央宫诊治的皇后娘娘。当时她伤的很重,见你昏迷着,却不忘仔细关心了一番。确定你没有大碍之后。才由宫女扶着回了未央宫内。”
江浪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才又接着道:“我见她对你关心异常,又觉得与她似曾相似,所以才问一问你。是否是之前便相识的故人。”
江樱讶然地看着他,道:“这不应当啊……我倒不曾听皇后娘娘提起过与咱们江家有过什么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