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樱自是不知内里缘由。只是边吃东西边摇头,示意她说下去。
“后来敬平跟我大概说了些其中的情况,我才知道原来她十五岁那年便是定好了一门亲事的,且是当地的一门大户。但没等到定下过门的日子。那家人做生意遭同行使了绊子,亏了本,欠了一屁/股的债。这姑娘没说什么,但她这双爹娘却反口悔了婚。不肯再认这门亲事……当时闹的好一阵沸沸扬扬呢,他们却还不自觉,又让媒婆帮着物色家世好的人家,可他们这家名声都坏了,大户人家又都好面子,哪还有人肯娶他家姑娘过门?偏生他们还不肯‘屈就’,觉得自家女儿国色天香,普通的穷人家配不上他们。”
原来是这么个耽搁法儿。
江樱听得哑然。
暂且不说这姑娘如何,单说摊上了这样一对父母,这姑娘便真是够倒霉的了。
宋春月继续说道:“敬平问起他们真正的来由,竟是让我们来给这姑娘说亲来了——大约是在当地丢了名声,不好再寻人家,又得知了敬平如今在国子监里读书,结识了不少权贵子弟,故才借着进京办事的名号带着闺女过来了。”
“那你们可答应了?”江樱问。
宋春月叹了口气,道:“我和敬平倒是想答应,可这事儿能答应吗?先不说这姑娘已过了适龄的年纪,单说他们一家外地人,家中背景又是普通农户,莫说京中权贵了,就是普通的富贵人家,那也是难配至极啊……揽下这档子事,本就非一个爷们儿该做的,若敬平真跟人开了口,只怕还会有损他的名声。”
说到这里又补充一句:“退一万步说,纵然面勉勉强强地真找到了合适的,可就凭着这夫妻俩嫌贫爱富的性子,日后万一起了什么争执,敬平作为中间人还不知有多难做呢……”
这当然是后话,可确实也算得上一桩隐忧。
江樱听她说完这些,点头表示赞同。
“这确实是一桩揽不得的麻烦事,若为了一时面子强应下来,日后只怕还有的是麻烦需要解决。”这样有‘从中作梗’的嫌疑的话自是不适合多说的,但对方是宋春月,是也不必过多顾虑了。
“我跟敬平就是这样想的,所以才没敢答应。可他们却死缠烂打,不肯撒手……他们越是如此,反让敬平觉得越不可深交,只同我说不必烦心,任由他们怎么说,大不了撕破脸,日后全当没这门远房亲戚就是了。”
周敬平虽看似待人谦和有礼,但却也的确不是个会因心软而给自己招来麻烦的人。
眼见着好姐妹能有这样一位头脑清醒的好夫婿,江樱也是从心底里感到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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