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还未想好……请姑娘再给奴婢些时间。”
……
榆树胡同,周宅。
午睡醒了之后,江樱让云璃带上了些糕点小食,来到了宋春月家里。
这座宅院不甚大,不过是寻常的一户民居,但胜在位置不错,在周围几座宅院里,算是最得阳光的。故而虽然靠近河岸,院内却并不潮湿。
眼下正值午后,宋春月便在院中的小花圃前铺了张毡毯,底下垫了张席子,和江樱一起抱着阿芙坐在上头,边吃东西边聊一聊家常,享受这为数不多的清闲。
江樱倒是一直清闲的,只是成了家有了孩子的宋春月,近来又因忙着招待从肃州来的亲戚,故而比较忙碌,已有些时日不曾好好地坐下来跟江樱说过话了。
“本来今日我也是要跟着出城上香去的,只是阿芙这孩子大一早就开始哭闹,实在没法子,这才让敬平带着他们去了,一行人晌午又要留在寺中吃斋饭,我这才难得偷了半日闲。”宋春月边拿帕子替阿芙擦拭着嘴角的口水,边笑着说道。
江樱见她近来似又瘦了些,已又隐隐有了些未出嫁前的清瘦模样,想是没少操劳,于是问道:“怎么你们这房亲戚,事情还未办完吗?”
当时记得宋春月说是只借住几日,事情办完便走的,可如今,十来日都有了吧?
“什么办事啊……”宋春月摇了摇头,无奈道:“起初在信上说是要来办事的,可一家三口在我们家住了两三日也只是在京中四处转了转,决口不提是要办什么事情。最后还是敬平问了那一表三千里的远房姑母和姑父,他们才算说出了真正的原因来——”
江樱正听得疑惑,阿芙却突然吐了口奶,宋春月拿帕子去擦,江樱也忙地轻轻拍了拍孩子。
“想是方才喂的太饱了……”宋春月玩笑道:“你也知道我素来是个马大哈,粗心大意的,我那婆婆又去的早,这养孩子的法子可算是生下阿芙之后现学现卖的,这孩子搁在我手里。可是没少受罪。”
江樱笑她胡说八道,见阿芙没什么事儿,便追问道:“方才话还没说完呢,你们这远房亲戚进京究竟是做什么来了?”
换做平日,问及别人的八卦自不是江樱的习惯,可事关闺蜜,便想要多问两句。
宋春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底竟带了些嘲讽。这才开了口。
“他们夫妻俩不是带了个女儿过来的么,那姑娘生的还不错,可她按着敬平的年纪虽是唤我一声表嫂。但实际上还要长我一岁多呢,今年足足有十九了,过完年都二十大龄了,却连门亲事都没有定下来。因为这姑娘性情不大好。起初我便以为是她自个儿挑剔,才给耽搁了——可你猜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