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明目张胆的要爬到阿觅头上去吗!
当真令人心惊!
“父亲……”晋余明看向晋擎云,脸色因为心疼儿子和愤怒震惊种种神色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可怖,高低不定的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战栗起来:“那可是足足一百军棍呐!打在身上……连命都可能就此丢掉!更何况阿觅他从未受过这种责罚!哪里能扛得住?!看来这个逆子……是要翻天了!”
“阿觅是你的亲儿子,难道就不是我的亲孙子吗,我会不心疼?”晋擎云阴沉着脸色说道:“可你自己看看,嬴穹递上来的急报上,可是将阿觅违反军纪的桩桩件件的罪状都呈了上来!他祖母过世尚且不过将满一月,他倒好,竟成日流连烟花之地!可有半点孝心仁道可言?明知自己向来和然之不对付,偏生自己做事还给人留了把柄,到头来能怪别人手下没有留情吗?”
“父亲!”晋余明并没有因晋擎云的话而冷静下来,“阿觅行事确实欠妥,可他是晋家的嫡长子,如何能让一个庶弟下令处置!他可将阿觅这个未来的家主放在眼中了吗!”
果然……
果然不出他所料!
这个孽种城府极深,从来单单只是想为晋家效力!
“此事然之确实做的不妥。”晋擎云抿了抿苍老的唇,目光阴测测地说道:“这孩子的确是起了异心了。”
原本以为养在村野的弃子,眼界低窄,给些恩惠便能收服了。
不曾想其竟生出了不该有的妄想……
“父亲所言极是!”晋余明冷声说道:“父亲……为今之计,须速速招其回京!若不然时间一长,难保他会在西北再搅乱出什么乱子来……他既已有能力力排营中上下之力,处置了阿觅,想必手中已握有不可控的能力!那西陵来的应王子分明也与他里外串通了一气!”
“依你之见,其回京之后又该如此处置?”晋擎云看着满脸恼怒狰狞的晋余明,面色尚算沉静地出声问道。
晋余明眸色愤恨。
“父亲,这逆子决不能再留了。”
“你可还记得当初为何要寻他回来了?”晋擎云问道。
“自然是为了说动西陵王,借兵相助!”晋余明似领会了晋擎云的犹豫,忙地上前一步,劝道:“可他现如今便如此胆大妄为,再长此以往,必是养虎为患啊父亲!”
“这封急报上,除了阿觅被责罚之外,另还有旁的消息,你怕是一个字也未看得进去吧?”晋擎云看着被晋余明死死攥在手中的信纸,眼中神色明灭不定,声音轻而缓慢地说道:“云札,亲自去筠州了。”
这代表的是什么意思,瞎子怕都看的出来。
他所要的,已经近在眼前,只需再伸手一够,便能攥到手心当中了。
而这个伸手的动作,必须要晋起才能完成。
想要做大事,哪有不冒风险的道理。
“那照父亲之意,是要等到事情落定之后再行动手?”晋余明面色一滞,道:“可是阿觅此番所经受的折辱……”
“折辱?”晋擎云冷笑了一声,面容沉肃道:“他若行得正坐得端,谁又能平白折辱得了他……此番他虽受了一场罪,却也有些咎由自取的成分在其中。现如今正是要紧之时,莫说他了,纵然是你我,也决不能将个人放在首位!晋家是成是败,全看这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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