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也向石青看去,由于军中上下无人不知这位军师的神通,下意识地便以为他是有极重要的事情要交待。
“副帅将帅盔忘了!”
石青疾步而来,慎重其事地将手中的红缨帅盔递到晋起面前。
“……”晋起看了他片刻,后接了过来,提在手中便出了营帐。
石青望着他的背影,面上肃然之色不减。片刻之后,却转作了一声复杂的长叹。
“我表哥前脚才刚走,你就搁这儿叹气,这不是给他找晦气吗?”
一道女声忽然传出,石青一愣,抬头一瞧,竟见是带着两名侍女的冬珠负手走了进来。
“冬珠公主怎么过来了?”石青诧异地看着一身华艳异服的她。
再往其身后一瞧。再无旁人。
“我怎么不能过来?”听他这么问。冬珠翻了个白眼。
“公主是一个人过来的?”石青又问。
冬珠这些日子来一直住在军营里,江浪去哪儿她去哪儿,纵然与她直言了她堂堂一个公主。女儿身,不适宜住在军营里,却也不顶用,谁也拗不过她。
可此时。她不该是继续待在军营里的吗?
“晋觅手下的那帮混蛋趁阿烈和表哥不在,竟敢奚落于我。本公主心情不好砍了两个解气,那姓冯的便对我一番教育,我听得不耐烦!便干脆跑出来了。”
‘姓冯的’是嬴穹身边的一位军师,如今年已过六十。生了一副爱说教的性子,虽然不严厉,却胜在有‘耐心’。唠叨起来连赢将军都怕。
石青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位公主同晋觅不对付是众所周知的。这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
“晋觅那缩头乌龟,一瞧见打仗天还没亮就带人奔回京去了,若不然我砍的可就不是他那帮小喽罗了!一个男人,成日在暗下搞这些小把戏来绊我,当真是令人不齿,恶心至极。”冬珠带着侍女走了进来,边一脸嘲讽地说道。
“大公子……动身回去了?”石青闻言呆了一下。
“怎么,你们还不知道呢?”冬珠冷笑了一声道:“跑的可比那兔子还快呢!”
石青惊讶过后,剩下的便只有满腔的“钦佩”了。
真是了不得。
能做出这么蠢的事情来,也是不得了。
只是可怜了晋公与晋世子了,家中刚出了这么一大桩白事,西北忽然出了这样一场“乱子”,现如今又被未来的掌权人添了这样的堵……
啧啧,若论‘没事儿找抽’谁做的最到位,大公子敢排第二,绝对是没人敢认第一了。
石青正感慨间,只听环顾了一番四周的冬珠问道:“阿烈人呢?”
“……应王子啊。”石青看出她前来的真正目的,有些想发笑,却兀自忍住了,如实道:“应王子方才点完兵,与二公子商讨了一番后,便入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