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之前还有着报仇的念头支撑着,而现如今忽然被告知仇人已被正法,支撑着他的力量便也被一同抽走了。
方昕远昏迷了整整五日才转醒。
醒来后人事不知一般,吃睡都在后院的酒窖里,什么话都不说。什么人劝都不听,像个没有思想没有知觉的木偶一般,整日整夜除了喝酒便是抱着酒坛子昏睡。
宋春风江樱庄氏等人也都试着劝阻过,好言安慰,摔酒坛子,激将法,甚至是动手扇耳光等所有能想到的方法都尝试过了。可无一奏效。
当然。动手扇耳光之类的……全是庄氏一个人干的。
日复一日的,这种局面竟是僵持了半月之久。
阿福也从刚开始的天天抹眼泪,以及请救兵来游说。转变为了在少爷喝酒的时候多做几盘子好菜送过去,以免成日里只喝酒烧坏了肠子,人给喝没了。
总之,大家都纷纷表示没有办法了。只能任由方昕远一味的堕落着。
但日子还是要过的,除了方昕远之外。大家也都各自有着各自的事情要做。
近来最忙的人要数宋春风。
方昕远这么一堕落不打紧,方家药行里大大小小需要方昕远做决定的事情竟莫名其妙的落到了他和阿福的身上,两个人跟个无头苍蝇一样,边学边做。虽然做的不好,但好在有几位对方家忠心耿耿的管事在一旁提点辅助着,倒也不至于偏离正常轨道太多。
而梁文青。仗着自己跟着梁平读过几年书的优势,理所当然地跟在了宋春风身边。充当起了临时先生的角色。
至于梁平,也不知靠的什么关系在国子监里谋了份闲职,大约是保安大叔一类的职位,全部的工作就是在国子监里四处转悠,专逮那些逃课的学子们,每逮一个还有奖励,且还分白晚班,他混了个白班,近午时过去,天没黑就晃悠回来了,轻松的不成样子。
其实这些日子里,登门的人不少,送到他跟前的好活计也不少,但他不愿去操那份心,声称只想混份闲差度日,作为一个七尺男儿丝毫不怕展现出自己毫无报复,毫无上进心的一面。
江樱却觉得这是一种人生智慧。
要钱有钱,要人缘儿有人缘儿,何苦还非得让自己那么累,俗事缠身不得清净?
换做是她,她定要做的比梁叔还绝——她连这份闲差也不做,就呆家里全心全意研究好吃的!
而如此注重吃货的自我修养的江樱,近来也并不轻松。
她的眼睛仍然没有恢复。
算一算日子,自受伤起,已有近两月之久,这与当初大夫所推断的一月左右便能恢复有了部分差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