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告退。”
待晋起行出书房,晋擎云方差人去请了二老爷晋余明和大公子晋觅。
不多时。二房的父子二人便一同过来了。
二人一一向老爷子请了安,刚得了允坐下。晋余明便问道:“父亲可同他提起西陵王之事了吗?”
“嗯。”晋擎云背靠着软垫,眯着眼睛道:“今晚便去信西陵。”
“太好了!”晋余明脸上现出喜色,道:“若是西陵王肯答应借兵,韩家不过也是囊中之物罢了!”
晋擎云不悦地睁开眼睛。望向晋余明。
他这个儿子,他无论如何都是喜欢不起来。
不知掩饰喜怒,行事太不沉稳。
若不是阿储不在了。他又岂会立其为下任家主……
“爹,我看您这话就言之过早了吧……西陵王肯不肯买这个孽种的账还不一定呢!”晋觅在一旁冷嘲道。眼底一派厌恶。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腾空多出一个什么二弟来!
不对,祖父还告诉他,这人比他长半岁,私下要喊他一声长兄!
什么狗屁长兄,晋家的长孙从来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晋觅!
更何况,此人还是他去年在肃州面见孔先生之时,在棋盘上出尽了风头把他比了下去的那个布衣少年——
隐隐记得当时孔先生身边的一个徒弟还说什么,同姓晋,说不准百年前是一家人……当即被他反驳了回去的话,谁曾想这不过半年的光景,真就忽然就成了一家人,他总算见识到什么叫做他娘的乌鸦嘴了!
“放肆!”晋擎云一拍旁边置放着香炉的小案,呵斥道:“他是你大伯的亲生儿子!”
纵然她娘亲是庶人,可断然也没有被骂作孽种的道理!
“我……”晋觅自觉失言,又因惧怕晋擎云不敢还嘴,一时间憋得面红耳赤。
“阿觅,你说话太没分寸了!还不快认错?”晋余明也出声教训了儿子。
“孙儿一时失言……还望,还望祖父恕罪。”晋觅不甘心地认着错,袖中的拳头攥的死死的。
“就凭你这副不知轻重的模样,要怎么得到孔先生的青睐!”晋擎云既气又无奈地摇着头,“你可知道后日这所谓的归家宴,明面上是为了给然之正名,实则却是为了再给你制造一次能与孔先生见面的机会,此番你若是再把握不住,我也帮不了什么了。”
“孙儿记住了,孙儿一定谨言慎行,不会再像上次那样给孔先生留下不好的印象。”
“光是谨言慎行是远远不够的,若孔先生看重的是谨言慎行,那么阖府上下有一大半的下人都能入得了先生的眼了——”面对如此不开窍的孙子,晋擎云倍感无力。
教了这么多年,竟是除了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之外,什么都没有学成。
听祖父拿他比作府里的下人,晋觅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好不精彩。
“好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吧,我同你父亲还有事要谈。”
多说无益,晋擎云现下没有这个闲心来多费口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