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玉听得一怔:“姜家公子?”
萧牧点头,继而将蓝青的猜测,及当年晏泯怂恿晋王起兵造反之事大致说与她听。
衡玉颇为震惊。
原来晏泯的这局棋,竟下得这么早……
“云朝之事究竟是不是他的手笔,还有待印证。”萧牧最后说道。
衡玉点头。
她明白,他有此不确定,非是护短,而是基于理智的谨慎分析。
“若不是晏泯的话……”她心底有一丝寒意隐现:“那是否便说明,另有一只大手隐藏在暗处,是你我尚不曾察觉的?”
杀姜家公子,将晋王造反之举推至无可挽回的地步——
单看此举,此人便绝非善类,且极有手段,身份必定非同寻常。
若此人当真存在,那么“它”当真只在晋王造反一事中出现过吗?
还是说,另有她和萧牧不曾意识到之处,也有着此人的参与?
衡玉控制不住地往下深想着。
萧牧道:“极有可能。”
衡玉有些不安:“那入京之后的局面,恐怕更加难测了……”
“或是好事。”萧牧道:“此时得知此种可能,总能多一份提防。况且新的发现,同时也是机会。”
衡玉轻叹了口气,片刻后,却是道:“我倒也希望果真有这么一个人……不然总觉得这一路查到姜正辅身上,多少有些过于水到渠成了。”
虽说阿翁之事,她也已暗查了许多年,萧牧追查时家之事亦耗费了诸多心思——但近日随着靠近京师,她心中总莫名有些不真实之感。
萧牧看她一眼:“我亦有此感,所以说,有此发现或是好事。”
衡玉思索着点头:“那便且走且看,时刻提防着吧。”
说着,抬头看向萧牧:“侯爷说要信息互通,当真也是毫无隐瞒——”
他方才极自然地就同她说起姜云朝、晋王之事,她恍惚间有种,二人之间好似并无秘密的感觉。
此时再一细思——好像的确如此,他们之间,好像当真没有秘密可言了。
“说了便要做到,怎么,莫非你待我尚有隐瞒不成?”萧牧往前走着,语气有些发难的意味。
衡玉作势认真思索:“这我倒要好好想想……”
萧牧忽然停下脚步,认真发问:“这也要细想,莫不是本侯的床睡起来不够舒服,睡了一整夜,酒还未能醒透?”
衡玉忽然一噎。
什么叫他的床睡起来舒服不舒服?
“……正要同侯爷道谢来着,昨夜占了侯爷的窝。”衡玉轻咳一声,道:“一夜无梦,睡得倒也颇香。”
“你要谢的可不止是占了本侯的窝。”萧牧重新提步往前走着,拿背影对她说道:“昨夜是我抱你回去的,且还由你在我膝上躺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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