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侯爷息怒,下官这便叫人发落了这不长眼睛、冲撞到了侯爷的晦气东西!来人——”
“慢着。”萧牧淡然道:“不宜为此区区小事败了裴刺史和诸位的雅兴。”
管家在旁瞪向那舞姬:“还不快谢过侯爷大量!”
“多谢侯爷……多谢侯爷宽恕!”舞姬声音颤栗着叩头。
“行了,都快些退下吧……”裴定连连摆手。
那些舞姬很快便垂首退了出去。
“下官带侯爷去客房更衣!”裴定弓着腰道。
“裴刺史身为主家岂便抛下众宾客离场,如此小事,便不劳裴刺史陪同了。”萧牧站起身来,声音平淡地道。
“这……”裴定再三赔着笑:“下官多谢侯爷雅量……管家,快带侯爷前去更衣。”
“是,侯爷请随小人来。”
萧牧离席之际,视线似有若无地看了一眼衡玉的方向。
恍惚与他对视间,衡玉眨了眨眼。
人家是请君入瓮,他这是君自请入瓮啊。
第117章 现场等,挺急的
因萧牧态度平静,未见发怒迹象,厅内的紧绷之感顿减。
又随着裴定一句“下人办事不力,惊扰了诸位,裴某在此敬各位一杯以赔不是了”,四下便很快恢复了热闹。
“伯母,我想出去透一透气。”衡玉与萧夫人说道。
萧夫人闻言深深看了少女一眼,笑着点头道:“去吧去吧……不着急回来。”
于是,衡玉在翠槐的陪同下离席而去。
出了宴客厅,衡玉望着笼罩在夜色中的刺史府,只觉这偌大的刺史府外在的威严之下,于细节处却显布局精巧雅致,仍可见几分士族清贵气在。
而一般如此布局的院落,客院的方向必然是在——
衡玉往东面看去。
裴府管家态度恭谨地将萧牧带到了客房内:“侯爷请稍坐歇息片刻,小人这便使人去取衣物来……”
萧牧颔首,站在屏风旁,似乎并无坐下的打算。
管家也不敢多言,行礼退了出去。
萧牧身侧的近随戒备地压低了声音:“侯爷,他们……”
“静观其变。”萧牧看着布置清雅的客房,道:“你暂且去外面守着。”
“可侯爷……”近随有些不大放心。
侯爷的身体并非真的“痊愈”,若有突发状况——
“本侯自有分寸。”
近随唯有应“是”,退了出去。
不多时,即有叩门声响起,萧牧道了声“进”,客房的门遂被推开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