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开始离席相互敬酒,萧牧桌前更是来人不断。
虽说定北侯深陷藏宝图传言,为朝廷所忌惮,但至少此时,对方尚是北地最位高权重之人,此一点毋庸置疑。
且,据闻京中圣人病重,日后之事走向如何谁也无法预料……
众人推杯换盏间,印海为萧牧代酒,喝了一杯又一杯,面上笑意未减,心中叫苦不迭——阿弥陀佛,将军今日让他前来,真正看中的,怕不是他的酒量吧?
宴席过半,一名管家来到裴定身侧:“大人,早前安排好的杂技与歌舞都准备妥当了……”
裴定笑着交待:“今日侯爷也在,让他们都好好打起精神来演一演!”
管家会意应了声“是”,退了下去。
先来到厅内的是演杂技的班子,跳丸耍坛,叠罗汉,摘寿桃,挂寿联,演得极喜庆。
最后,那只做成寿桃形状的包子被献到了裴定面前。
裴定开怀抚掌,示意管家给那献寿桃的少年送去了赏银。
“谢裴大人赏!愿裴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随着杂技班子离场,丝乐声起,一群身姿曼妙的舞姬踏着轻盈的步伐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她们着清一色的上红下绿舞衣,挽着飞仙髻,有人执扇,有人臂绕绸带,如壁画中描着的飞天仙子。
舞姬们时而扬起手中长绸,时而踏着乐声如彩蝶般旋转,叫人看得眼花缭乱。
“瞧我们家景时,坐在那里像块儿木头似的!”萧夫人瞅了一眼正襟而坐的萧牧,与衡玉叹道:“木是木了些,但若是带回家做郎君,倒是妥帖安心的……”
衡玉赞成点头:“侯爷确是居家必备之首选了。”
纵然是块儿木头,也是块儿有趣而不自知的木头来着。
“是吧!”萧夫人笑得眼角舒展开,夹了一粒蜜枣到衡玉面前的碟子里。
而此时,忽有舞姬的惊呼声响起。
总算演到正经情节了?
衡玉忙抬头,好奇地看过去。
四下乐声一止,那为首的舞姬已在萧牧桌前惊惶地跪下:“侯爷恕罪!侯爷恕罪!”
这是怎么了?
离得近的宾客方才看得十分清楚,是这舞姬跳舞时,手中的绸带飞出去时不慎扫到了萧侯几案上的酒盏,打湿了那位的衣袍——
此事说大固然不大,可这位的身份在此,若当真发作了,倒也不好收场……
“混账!竟如此不长眼睛吗!”
裴定惊惶地起身,训斥了那舞姬一句,便赶忙来到了萧牧案前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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