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看爷爷吗?
嗯,回去上了柱香。
池沅睫毛颤动,神情呆滞,隔了好久才问:
爷爷他
陈浮己伸手拢了拢她的披肩。
嗯,死了。
池沅望着他:什么时候?
你当年走后的一个月。
她嗓子眼像被人堵住了一样难受,高低不下。
手脚都一阵冰凉,男人察觉到她的僵硬,握住她的手,揉了揉,她细嫩的皮肤能感知到陈浮己掌心中的薄茧。
陈浮己分开的这些年,其实我过得很不好。她缓缓说,语调不自觉地带着些垂丧和隐忍。
他松开她的手,却被池沅反握住。
她圈着他的指关节,用力勾着,细细描绘。
七年里,她是真的不敢面对陈浮己,没想过还能再遇。
因为食言,没遵守约定,所以不敢面对。
她情绪有些绷不住了,直接扑进陈浮己的怀里。
陈浮己,我真的很抱歉。她双臂不断收缩着,搂紧男人的腰。
泪湿了他胸膛的衣襟。
抱歉错过了这么多年没能给他一个解释,抱歉自己现在变得自卑敏感,又前路无措。
陈浮己任由她抱着,等她渐渐心情渐渐回复过来了,他才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
池沅,你说让我给你时间。好,考虑清楚了再来告诉我。
嗯。她呢喃应下。
他垂眸看她:别哭了,待会儿缺氧。
她抬眸,眼底氤氲着水雾模糊一片,随后退出男人的怀里。
陈浮己的视线停留在她手背上,因为她刚刚的动作幅度有些大,针管在倒血。
不痛吗?
池沅这才注意到,但其实痛感还好,不易察觉。
痛死了。她抿着唇徐徐说,语气总有点像小孩子讨哄的样子。
知道她在装,陈浮己笑出声,微抬下颚,挑眉质疑:你痛死一个给我看看。
陈浮己,你没同理心!池沅沉下脸,自顾自地往床边走。
他也没急着去哄人,而是走过去,帮她推着吊水的移动杆子,随后按了铃。
这里的医务室还没有普通镇上的卫生所大,夜里值班的人也就一个谭医生一个,听到按铃响就过来了,进来的时候,看到陈浮己还在,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陈浮己是下午过来替人拿药的,来的时候正好撞见杜可着急忙慌送池沅就医。
谭医生一边帮池沅取吊针,一边嘱咐:没什么大问题,晚上睡觉的时候最好吸氧睡,不要再剧烈跑或者跳,多适应几天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