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阴晦,扯下她头发上的那根狗尾巴草:不知道,可能吧。
池沅听懂他的话,摇了摇头:不是的,陈浮己。我不知道爷爷有没有后悔过,但是我想说的是,人虽然都是利益动物,但是一辈子总有时候遇上的人和事,做出的选择是无法去权衡利弊的。
他呵笑一声,显然并不赞同这个观点。
池沅,你告诉我,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兢兢业业结果一辈子都还是碾于尘土,坏事做尽却依旧招摇枝头,呵,我他妈才不信你那些。
陈浮己,你要清楚,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事物的发展是总是螺旋式上升和呈波浪式前进的,新事物必将取代旧事物,我们要用发展的观点看问题。
跟老子讲课呢?他扔掉手里那根玩坏了的狗尾巴草。
池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没有再多说,两人就一直静坐在草丛里。
期间,他回了个电话,大概是说自己有事不去了,让龙哥把钱给他到账就行。
他打电话的时候,池沅正低着头回消息,朋友唐清问她什么时候回北京。
回完消息,陈浮己电话也打完了,她看了眼时间,抬起头问:陈浮己,我们不回去吗?快十二点了。
从这里回你酒店,要一个多小时,我累了。他神情疲惫。
池沅:所以呢?不回去吗?
陈浮己嗤笑一声,曲着胳膊躺下,看向夜空:嗯,不送你回去了。
如果是别人这样说,池沅可能会觉得是个变态,然后吓到立马跑下山。
但他是陈浮己,她一点都不担心。
虽然不担心这个人,但是担心荒郊野外的环境,问:这儿怎么睡啊?也没有住的地方。
原本还想逗逗她,但听池沅这么问,陈浮己忽然来了兴致:池沅,你是真不怕啊?
怕什么?怕你吗?
你在挑衅我呢。他那双漆色的眼底隐晦难测。
说话间,他一个翻身,将池沅压在草底下,双手撑在她头边。
呼吸交织着,能感受到温热的气息。
空气寂静了几秒钟,池沅惊颤,瞳孔都放大了一些,却没伸手抵他,只是垂在身侧。
陈浮己你不会。
他直视着她的眼,我会。
再问你一次,怕不怕?
陈浮己越靠近她,她越抖得厉害,不只是惊颤,还有激动兴奋的因子在作祟。
一直到他贴近她脸时,池沅才伸出手抵在他肩头:行了行了,我怕死你了,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