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浮己笑出声,起身,坐了回去。
隔了一会儿,池沅凑头过来,焦虑地问:所以我们真的不回去吗?可是怎么睡啊?到处都是草还有虫,怎么睡啊。
陈浮己挑声:你觉得我会骗你嘛,说了不走就是不走。
池沅当真了,以为真的要在这荒郊野外度过一晚,就在她发愁的时候,陈浮己起身去不远的树底下,提着一个大包回来。
打开看,才看到是帐篷,不过很简陋,支起就能睡得那种,也不算大。
陈浮己,你哪儿来的?
她都不知道他还拿了个帐篷上来。
以前和汪东洋他们上来过,懒得带回去,就放哪儿了。他说。
幸好这是春日,帐篷就算很薄也能过一晚上,不用担心半夜会被冷死。
她全程坐在旁边,陈浮己一个人在那里支。
等搭完后,池沅才挪过去。
陈浮己半躺在里面,给池沅腾了一半的位置,她坐在那儿,望向幽幽山底。
原本她还有些不自在,一直装模作样地坐着,不愿意躺下去,可是坐得时间久了,困意就越来越强,到后面她也支撑不住了,躺了下去,身侧就是陈浮己。
池沅不知道他有没有睡着,或者是在假寐,她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背:陈浮己,你答应我的,要听我的话,那你就要回去上课。
见那人没有动静,池沅大了声:听见没?
陈浮己睁眼,像一只没睡醒的猛兽,眉眼有些戾气,却带着他独有一贯的随性懒散: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的?
她换了个姿势,与他挨得极近,笑意直达眼底:梦里。
嗯,梦里。
陈浮己
陈浮己拉了拉搭在她身上的外套,低声:睡吧。
第二天早上,陈浮己起的很早,她是被陈浮己叫醒的。
旭日从东方缓缓升起,越过城市边缘,再到江河高山,一点点地露出全貌,光亮普照大地,照在他们身上。
她睡眼惺忪地靠在陈浮己的肩头,曲着膝,身上搭着他的外套,与他并肩而坐,看着山城的日出,心中涌起一股从没有过的殷切希望,就像是黎明划过黑暗,迎来新的生命血液。
走了,池沅。他站起身,抽走她身上的外套穿上。
收好帐篷之后,陈浮己就骑着车带她回了酒店。
明明是在郊外,她出奇得一觉恬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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