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沅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上了车,伸手轻轻环住他的腰,慢点,我怕。
快点才能爽,懂不懂?他笑,意指其他。
池沅没听懂,只以为说的是车速。
我喜欢慢点。她说,车速慢下来,连风都是慢的,吹在身上,不似刚才那般如刀刮。
他嘴上是这么说,不过却没像刚才那样不要命一样地开车。
池沅转身过去看,那群人在下山,他们在上山。
迎着风,她问:不是和他们一起吗?
你不是不乐意嘛?
她趴在他肩头,感受着晚风的轻盈,揪着陈浮己的衣角,嗯,我不乐意。
他手机响了很多声,他都没有接,池沅大概猜到是那群人再给他打电话,不想他接,也就没出声提醒。
一直开到山顶,他停下,单手将她扶下机车。
吉山在雾城边缘,山脉辽远,很高,是雾城周遭最大的一座山,爬上山顶就能看到一片月落星沉,万籁寂静的夜景,丝毫不比繁华都市的万家灯火通明差,一样让人震撼。
隔山而望,有一处庙宇,远远地,时不时能听见钟撞声。
她和陈浮己并肩坐在山崖头边上,俯瞰远山近黛。
陈浮己不知道从哪儿给她摘来一只狗尾巴草,插在她发间,也不让她取下来。
池沅懒得再和他掰扯了,也就没管,陈浮己就逮着她发间的那根狗尾巴草玩弄,弄得她头皮都有些痒了。
待得有些久了,池沅找了话题来说,也是她想知道的。
还没问过你,爷爷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啊?
陈浮己双手撑在后面,看了她一眼,收回眼神,慢悠悠地回:年轻的时候救人出火场,被烧的。
池沅听到的时候,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伤心,没等她说话,陈浮己就继续说:池沅,你看,多管闲事的人,没好下场的。
他口中多管闲事的人,池沅算一个,老头也是。
听一些老太婆说,老头年轻的时候,家里虽然穷,但他长得俊俏,人又上进肯干,想嫁给他的姑娘不少,也就是后来那张脸被毁了,老婆讨不到,工作也不要他了,就这么拖累了一辈子。
所以人啊,要那么善良来有什么用,也别去多管闲事,管住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都够可以了。
爷爷后悔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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