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好。
温逾白竟然顺着她的话应下来,神色与从前指点她功课时没什么两样,慢慢道:谋定而后动,择机而行事,阿霜的确进益许多。
即便这择机,是利用他,而行事,是坏他的事。
相凝霜不想再听了。
她之所以愿意开口,是为了拖延时间等迦陵频伽,然而此刻她却突然彻底没了耐心,抬脚便想走。
然而还没等她抬步,温逾白却突然抬手,眼看着方向似乎是要去牵她,她立刻条件反射般一避,反倒是领口都被扯松了些。
你做什么!
她冷下声,彻彻底底恼了,话音刚落却看到一只蜘蛛悠悠落在她脚边。
是从衣袖上掉下去的。
她从前的确是怕过蜘蛛,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现在也早已经不怕了。
他刚才是在做这个?
她突然想起,从前他为她拂落门前结网的蜘蛛时也是如此,明明那么小的东西,偏偏他就能先看到,衣袖微微一动,她察觉到了,偏头问他在做什么。
他比她高些,那时候更是如此,她只能看见他弧度漂亮的下颔,玉质般洁白。他闻言手指一动,变出一朵洁白的小花别在她发间,那时候屋外在下着雨,花上也沾着雨水,湿漉漉的,打湿了她的发。
都是假的。
分神也不过只是一瞬,她立刻便回过神,警惕的看向温逾白,却发现他正直直看着自己的脖颈,神色淡淡的,带一点不易察觉的冷意。
温逾白冷脸的时候是很吓人的,他是个最七情不上面的人,很难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更不用说这么明显的不快与冷意了。
相凝霜一瞬间都有些发愣,没能反应过来。
下一刻,温逾白抬起手,触上她脖颈。
她下意识出手,却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法动了,温逾白只是垂着眼看不清神色,仿佛维持不住温和的伪装,终于露出了本来的样子。
相凝霜听见他似乎是轻轻笑了一声,又似乎没有。
洛长鹤?
没头没脑的,是个问句。
她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脖子上是什么。
昨晚闹的太过,脖颈上的痕迹到现在估计还没有消。
她反应过来的这一刻,竟然第一瞬间有些不自在,毕竟他做了她几十载的师尊,有些事情是刻在潜意识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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