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
她一瞬间连回头看也来不及,只剩对于危险反应的本能,瞬间暴起灵力,飞身而起。
她这一下毫无征兆且反应极快,毫不恋战自保为上,很是警觉,惹得身后追来的人都轻轻笑了一声。
温逾白。
相凝霜没想到,她本以为灵桥被毁,温逾白必会前去修补阵法,自己好借这个机会脱身,没想到他竟然疯到一点都不顾及,只是一心来追她。
一瞬便已经飞过百里,她能察觉到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自己却已经力有不逮,心一横将藏在怀中的迦陵频伽丢了出去,一句话也没来得及说,便在半空身子一折,换了个方向落下去。
她落下去的地方是一座废殿。
南域富庶,门阀世家众多,这种无人居住以致荒废的宫殿并不罕见,她落在一处曲曲折折的回廊中,这回廊也是很典型的南域样式,九曲弯弯,珠帘玉幌,迷不得出,她刚走了没几步,身侧的珠帘便轻轻响了一声。
她抬掌,带起更肃杀凛冽的掌风,一廊琳琅作响。
有人突然伸出苍白指尖,抚平春日微皱湖面一般,拂过一帘珠玉。
天光里珠帘乱跳,眩光迷离,珊瑚东珠斑斓生辉,而在这一片眩目耀眼的光影后,有人慢慢走上前来。
红衣乌发,肤色却极白,一片艳色中的霜雪,又冷又妖。
相凝霜微微皱眉。
她其实没怎么见过他这样的打扮,于是一瞬间竟然觉得陌生,原本想说的话也堵在嗓子里。
温逾白倒是很自然,甚至面上的神情也还是寻常面对她时的温和神色。
他轻轻一笑,道:听说阿霜到处跟人说,是我太不知收敛,才在你身上留了这么浓的气息?
相凝霜:
相凝霜:你听错了。
温逾白倒也不介意她的冷言冷语,微笑道:阿霜若是真想要魔后这个位子,何须这么费劲。
相凝霜此刻已经有些气力不继,维持不住江上云的模样,便松了灵力恢复了容貌,也笑一笑道:可惜我兴趣不大。
兴许是因为警惕,她眼睛睁的圆了些,眸色也亮,挺得很直的脖颈纤细洁白,像某种漂亮又矜贵的幼兽。
温逾白淡淡看着她,能清楚感觉到她身上属于自己的气息十分浓烈。
那些他骨子里十分恶劣,堪称下-流的控制欲得到了满足,于是他轻轻一笑,完全不在意她不软不硬的反驳。
相凝霜能感觉到他现在的心情很好。
很诡异,好到她都有些害怕。
明明她才炸了他的玉枢,他到底在高兴什么。
这人从来都活得云遮雾障,笑不是真的笑,对她的好也不是真的好,她想到此处便更不快,也继续皮笑肉不笑道:看来我今日破玉枢破的好,以后该多来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