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江米与豆粉的香气,随后则有饴糖与蜂蜜的甜,柔柔的在舌尖化开。
甜香松软,依稀恍若当年。
她默默的含,乌黑秀丽眼睫低垂,许久没有说话。
久到洛长鹤都生出不安,以为自己多年没做导致味道不好,忍不住问道:如何?
她没回答,眼疾手快塞给他一块,眉眼弯弯的对他笑:好吃。
我要改主意了,在吃过的蓼花糖中,今夜味道最好。
洛长鹤顿了顿,眼波漾出柔软的涟漪,也学着她的样子没有说话,专心致志的尝那一点甜。
一碗堆得冒尖的蓼花糖,被很快分食完,连指尖都沾染上甜蜜香气,相凝霜笑眯眯拿了帕子拭手,对他说道:要谢谢
话没说完,洛长鹤又点了点剑盒。
怎么不继续看了?
相凝霜一愣:还有吗这盒子只有一层啊。
他轻轻点点头,抬手,虚虚一拂。
那已经空了的白瓷碗瞬间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方木匣。
一层藏一层,盒子还套盒子她觉得好笑,然而更多的是很欢欣的期待与好奇,像是年少时去佛寺求签,摇签筒之前总要忐忑,担心得支不好的签文。
不过她此刻却一定都不忐忑,因为她知道,他只会为她备齐上上签。
她端正好坐姿,十分珍而重之的捧起盒子,轻轻打开。
烛火昏昏,却在盒盖掀起那一瞬为晶莹光辉所映,一瞬间近乎晃眼。
相凝霜微微顿了顿,这才看清盒中的物件。
是一支簪。
这样的描述实在太平淡,她却不知道到底该如何说明,只是小心翼翼的抬手,轻轻触上簪上那颗艳红如鸽血的光珠。
簪身为通体琼玉,剔透澄澈如天上月色,簪头有累丝碧玺如同花叶般葳蕤延伸,其间有花宛转开放,为罕世的绯红光珠雕凿而成,晶莹辉耀,见之目眩神迷,一旁再簌簌垂下珠玉琳琅、细细流苏,以翡翠做出尾羽形状,金题白珠珰,足以想见美人行动之间,拢鬓步摇,极美的一段姿态。
以琼玉为山题,贯光珠碧玺相缪,一雀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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