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眼看她,含了一点微凉的笑意:阿霜?
阿霜被吓清醒了。
怎么能怎么能不按照规矩来,他的头发和眸色没有变啊。
她此时像只被捏住尾巴的猫,想跑却又跑不了,只好愣愣的装傻:您说什么呢
好了,别装傻了他用指尖轻轻勾过她发尾,将仍然潮湿带有水汽的发缠在自己指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和他,用的是同一具躯体。
完了。
相凝霜眼前一黑。
话挑明了。
事已至此,她反而镇定下来。当然,也有她这些日子修为精进许多的原因,毕竟如果见势不对她还可以跑。
她想了半天,小心翼翼开口道:我觉得,更准确的说法是你们是同一个人。
南客轻轻一顿。
他唇角平了一些,语气仍然轻飘飘的:不是。
我觉得就是。她软绵绵的顶上去,你心里也清楚,不是吗?
从洛长鹤曾经讲过的抱影林中的事来看,她觉得南客更像是洛长鹤在极端环境中生出的自我保护机制,又或者,谁心中没有隐藏的欲念与恶意呢,一体两魂,就是被分离并放大了的善与恶吧。
她眼神在月光下清凌凌的,南客看着看着,却又轻轻一笑。
你是不是觉得我只是他生出来的心魔。他声音依然轻飘飘的,不似平时的冷沉,反而如同烟气一般难以捉摸,仿佛随时便要散去,觉得我不过是他的一点恶念,一个影子,人不人鬼不鬼,连想碰你
他收回手,于是她的发尾又软软从他指尖垂落。
都要借他的身体。
相凝霜下意识摇头:不是,我从来没有这样
她话还没说完,他却已经支起了身子仿佛要走,相凝霜见惯南客疯批作风,却第一次见他这样黯然又倦怠的主动离开,心中着了急,下意识伸手勾住他脖颈,无赖一般不让他走。
南客起身的动作已经做了一半,她拉也拉不住,自己却被带得立了起来,有些狼狈的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因着快要入睡,她穿了件薄薄的水红色纱裙,此刻挨挨挤挤坐在南客身上,几乎是清晰的感觉到了身下紧绷流畅的肌肉线条,多的她也不敢再感受了,骑虎难下却又不想让人跑掉,只好硬着头皮依然勾着他的脖颈,认真道:你先别走我没有这样想。
相凝霜真的很难做。
纵使她还算经验丰富,也没应付过这种情况,这两人她快麻爪了,到底要怎么处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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