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容貌似乎难用寻常的俊朗秀丽之类的词形容,眉眼容色几乎都如细雨离离后朦胧的花影潋潋的水波,烟笼雾罩,水汽氤氲,即使是含了笑,那笑意也微凉,似有若无难以捉摸。
他丢开手中玉简,声音低的像一记叹息:不听话。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看花难
那玉铃声一响起, 相凝霜就愣了。
你怎么直接就摇了。她不可置信,简直想把那仍叮铃作响的玉铃给拆了,我们手中没有持白镜啊。
南客倒是依旧慢悠悠的, 闻言还轻笑着反问她一句:没有吗?
反正我是没有。她听出他淡淡笑意似乎含了点奇异意味,试探着问道,难道你有?
没有。
他也干干脆脆的否定, 似乎是想到什么,微扬了下颌轻轻眯眼,目光深而远的看向半帘松绿帘幕大团大团的海棠花,半晌才又接着说道:所以我说要抢。
相凝霜觉得不妥:金屏宴开了数百年, 从未听说过有人在筵席之上明抢, 可见暗地里护持此宴的修士绝对不少。
况且直接就动手抢也不太好她皱着眉十分为难, 道德水平很高的样子, 我们可以换一个文雅些的法子?
什么法子?南客大魔头虚心下问。
可以骗。
南客正半支了下颌, 偏过脸去似乎是打算取了相凝霜放在矮几上的画轴看,闻言低低笑起来,失了力道般靠回了软榻上, 流水般的银发散了半榻, 他领口也松了, 半露出一湾细玉般平直锁骨。
相凝霜无意间瞥到他这般模样, 不自觉想到初入不庭那夜,血月幽幽映冥河华堂,他半隐在黑暗中似笑非笑, 抬指间断她生路,而她强自镇定机关筹谋, 仍笑言一句:阁下的领口散了, 要我帮你束起来吗?
她想到这, 觉得有趣,于是也半含了笑,学着那时的口吻问他:领口散了要我帮你束起来吗?
其实不过是一句随口的玩笑,南客却立刻看过来,如同抬眼便逢一场南地的雨,他眉目霎时便软了一瞬,微扬了头,轻声应了一句:要 。
他扬头的姿态露出了一截流畅的脖颈线条,像是放下防备的恶兽朝喜欢的人类露出柔软的肚皮,再加之他有些苍白疲倦的容色,便显得很脆弱。
相凝霜看得一怔,本是应该高兴于他这般松懈状态,心底却泛起一丝极不舒服的奇异感受,堵得她面色都变了些,一时没能立即开口。
正巧此时唱席客又扬声一喊,示意楼内宾客:月上中天,金屏色淡,宴席即散,可还有要与这位贵客一争持白?
相凝霜随即顺理成章的转移了话题,边往窗边走去边说道:应该是不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