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思的性情很浅,虽然不算是没有心机,做事也不容易被激怒,但总归没什么好脾气。这天气眼看是又要下雨,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咸腥的江风呼啦啦地吹在人身上,出了汗的身体总觉得黏腻。
而陆应还在说着些没什么意义的场面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似乎是察觉到陆远思的心情,傅承禹不动声色地握住了她的手,在这样的天气里,傅承禹的手心仍旧是冰冰凉凉的,像是块无暇的玉石,握着十分舒服,哪怕是天气再闷热,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的了。
不过傅承禹的身体倒是好了很多,在外面站了这么久,脸色也很健康,虽然偶尔咳嗽两声,但能听出来并不严重。
陆远思有些欣慰地走神,陆应见了也没再说什么,他现在已经不再指望能用家族或者别的什么来约束陆远思,只求她别再出什么幺蛾子,因此对她的失礼行为视而不见。
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陆应才终于和傅承禹说完了话,目送着瑨王府的人坐上了开往平州的大船。
第99章 陆远思听过平州的很多消……
陆远思听过平州的很多消息, 大多都是有关于水患、土匪之类的,在她的印象中,这里就是一个民不聊生的南蛮之地, 但真正到了平州境内, 却会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他们过了江便改了陆路,从边界到平州主城琅城仍需几日路程, 一路上陆远思见到了水淹的官道和垮塌的民房,却并未见到什么流民,可见平州的水患情况着实是被传言夸大了不少。
“我在平州布局多年, 又有外祖父未雨绸缪, 这平州不知有多少人曾经受过他的恩惠, 一切倒也还算顺利,只是这水患若是再不平息,到了冬天才是难熬。来年开春又没留下种子, 这灾后的重建才是最难的。”
对傅承禹的说法,陆远思深以为然,不过她未曾治理过水患, 此时便没有多少用武之地,只好询问起傅承禹这几年在平州的筹谋来。
“父皇将平州看得很严, 我能有什么筹谋?”傅承禹眨了眨眼睛,说:“既然平州是我的封地, 那么我就番之后,接手平州事宜自然是理所应当,还需筹谋些什么?”
“你看那里。”
马车有点颠簸,晃动的车帘被掀起一角,陆远思向傅承禹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是一处草棚, 最前面有个光膀子大汉在高声说着些什么,有许多百姓围着他,十分激动地应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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