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文书愣了好一会儿,才逃过一劫似的长松了一口气,得意地去给陆应回信了。
得知莫归的反应后,莫归更是觉得蹊跷,今日莫归在看见陆远思时的惊讶太过明显,绝对是事先见过她的。虽然仅凭这一点反应还猜测不出来莫归和陆远思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但陆应既然已经对严辞敏起了疑心,自然会将此事往严辞敏身上联想。
若是严辞敏当真和瑨王遇袭一事有关联呢?若是他利用莫归去做了什么事,让莫归见过陆远思或者瑨王,所以今日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才会想明白“攻打清风寨”或许也是严辞敏的阴谋,因此才表现得如此平静。
以上推测全无证据,却加重了陆应对严辞敏的怀疑,陆远思也没有想到莫归小小的动作会让他联想到这许多。
不过事情终究是向着好的方向进行,其中究竟是怎么样的弯弯绕绕,反倒不必在意了。
此次傅承禹重新出现,陆应就派了近百名驻军保护,不敢有丝毫懈怠,而他又发现严辞敏很可能和东宫有关,自然时刻揪着他,就连去平州视察的行程都耽搁了。
他亲自护送瑨王府的车队来到越州平州交界处,送别傅承禹:“越州匪患猖獗,竟有人敢袭击当朝皇子,此风不灭朝廷将颜面无存,微臣想要尽早查出此事的幕后真凶,不能陪同殿下前往平州,还望殿下见谅。”
傅承禹单手抵在唇边咳嗽了几声,笑着说:“陆大人身兼要职责任重大,怎敢劳烦大人。平州是我的封地,本地百姓本该由我庇护,如今却灾患不断,是我的失职。如今我已就番,若是还要请大人费心,我才是真的惭愧了。”
该说的话,傅承禹在昨日就已经说过了,陆应哪怕是再想拿到证据,也知道傅承禹是不会再多说一句了。
所幸他把话说得明白,把平州的责任一肩担了,只要跨过这条江,到了平州境内,无论傅承禹是生是死,平州百姓是福是难,都和陆应没有关系。
陆应不由得感慨,瑨王的脾气当真是如同面团一般,任人拿捏,原以为把陆远思嫁过去,瑨王府即便不成为燕王的助力,也能严防他搞什么小动作,毕竟在所有皇子中,傅承禹的母妃家族最是显赫,虽说如今没落了,也不可不防。
谁知道陆远思一夜之间像是换了个人,胳膊肘往外拐不说还愈发不知感恩,让陆家栽了好大一个跟头,而瑨王看上去十分钟意这个王妃,若是要他这个时候拉拢瑨王,反倒没有从前那么容易。
陆应暗中叹了一口气,只觉得有些可惜。
好在傅承禹如今已经就番,对京城再无威胁,应当也不会再与陆家为敌。
这么一想陆应便更不欲与傅承禹交恶,叮嘱了他一些初到平州需要注意的事宜,竟有些长辈关照小辈的意思了。
陆远思有些不耐烦地踮了踮脚,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沉闷的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