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也是女儿身,脱下了那一层男装, 也依旧是将盐运掌握在手中的陶瑾——陆远思给了她这样一种身为竞争对手的尊重,与她是男是女无关。
她笑起来,眼里的茫然一下子消失了:“我不想嫁给莫归, 准确来说, 我不想嫁人。”
陆远思不说话, 安静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陶瑾才说:“我要堂堂正正地站在盐运战场上, 再无后顾之忧。”
这才是陆远思想要的态度,不想嫁人算什么。如果陶瑾的志向仅在于此,陆远思只会认为陶瑾没有那么大的价值。
“陶姑娘, 你要知道,只要你在陶家一天, 就永远不可能没有后顾之忧。”
经历几代磋磨,陶家已经式微至此, 而陶瑾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撑起陶家,却依旧被当做联姻的工具,可见即便是给陶家再大的压力,也不会让陶瑾摆脱现状。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陶瑾低下头来,双手攥成拳头, 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她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陆远思:“帮我解决眼前之事,我可以答应和你合作。”
“不是合作,”陆远思摇了摇头:“这不是和陶家的合作,仅限于你我之间。我要你替我做事,是以我为主的意思。”
“你要我替你管盐运?!”
陶瑾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她自己就是做盐运生意的,自然知道这其中只要一个环节出了差错,很可能满盘皆输,而陆远思竟敢将生意交给一个完全归属于另一个盐运家族的人?
一时间陶瑾险些要怀疑陆远思是不是疯了。
可陆远思清楚得很,她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能有机会收服陶瑾,自然不会放过,更不会和她说什么“不图回报”“你日后可以自行决定去留”这种话,若是不能保证陶瑾日后专心替自己做事,她现在还忙活什么?
“你今日让我过来,看到这一幕,就是为了让我帮你。你自己挣不出来,那我可以拉你一把,但你不能把手缩回去。”
陶瑾已经打定了主意,痛快地答应了陆远思的要求,又问她有什么办法,陆远思说:“这就不必陶姑娘操心了,我必能解决就是。”
陶瑾顿了一下,笑起来:“那陆姑娘可要抓点紧,据我所知我父亲已经将我的嫁妆准备好了,最近的良辰吉日是一个月后,时间可不多。”
陆远思没回答,而是问道:“我有个疑问,陶家为什么会阻碍我运盐,那日盏茗也说过了,和我们作对并不是陶家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