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珂的手背顿时红了一大片,疼得眼泪就要下了,心里一阵难堪,倒也不生陈黄氏的闷气,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的,真的要跟她生气,非得把自己气死了不可。
瞥了一眼陈黄氏,陈玉珂努着嘴巴道,“阿奶,何必借我,作伐。你和二奶奶,生闷气,关婶子甚么事?白糟蹋,东西……”
陈黄氏哼了一声,脸上阴沉沉的,不知道在想甚么。
陈玉珂对林仙儿解释道,“婶子,莫怪!只是二奶奶,又来我家,借东西没还……”
看到林仙儿的脸色更难看了,陈玉珂连忙住嘴,她真的不是这个意思,真的是越说越乱了。
“需要你小丫头片子的做好人?”
陈黄氏冷哼一声,对林仙儿道,“你有甚么事就直接说吧!我家老大当不当官,也不是你该惦记的事,回去让你那个婆母不要整日惦记着别人家的东西,还能多活几年。”
陈黄氏倒不是真的气林仙儿,平日里只因管荷花的为人,不大爱搭理二房的任何一个人。她自认是做丫头出身的,也没有瞧不上林仙儿这个窑子里出来的,当然也没有深交之意。
陈黄氏和管荷花斗智斗勇三十余年,别说管荷花放个屁她就知道她昨晚吃的是啥,只要她一个眼神,陈黄氏就能撸到底儿,既然这个林仙儿能在管荷花的手里活得好好的,哪是甚么简单的人……
哼,这些小手段她在张家难道见得还少吗?只要不妨碍到她,随便你怎么折腾都行……
陈玉珂都替她难堪了,林仙儿倒不是真的脸皮厚到能当铁板用,她明显是有事要求陈黄氏,悻悻地笑了笑,很快调整了脸色。瞥了一眼四周,见没有人看过来,才低声说,“婶儿,我并无恶意。”
“我的来历,想必婶儿也清楚,村里的人当面说的不少,背地里说的更多,不过是个窑子花楼里出来的烂.货……”林仙儿顿了顿,摸了一下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其实我何尝不是好人家的闺女。”
“虽然记忆不大深刻了,却知道这条腿是被花楼里给打折的……”
陈玉珂第一次听见这个消息,惊得嘴巴微张,一对比,觉得自己就是活在蜜罐里,虽然有点小结巴,可是王老疾医也说了等她大了,也许还可以二次手术,到时候就可以流利地说话了。
她控制不住低头看了一下林仙儿的右腿,也不知道她的这种还有没有救。
林仙儿耸肩站着,瞥了一眼陈玉珂,讥讽地一笑,“我就没有珂娘那么好运了,我其实也找过王老疾医,不过人家说年龄太大了,如果想要恢复如初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如果能扛得住痛,敲断再重新接上,以后走路慢点,倒是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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