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心事,我放心不下。
江念晚沉默了很久,嘴唇动了动,犹豫道:你不要误解,沈小将军已经同我说了具体的事,我自知之前是误会了你,但
萧润之前同我说,你也是赤赫皇族的人,你腕上三寸有血痣,他说这是赤赫皇族之人洗不去的标志。
她没再说下去,陆执却明白了。
他同你讲了岐川长公主的事?
嗯。
提起这件事,江念晚忽然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陆执,一时间声音愈低,似乎有些逃避。
就算这两种解释都正确,她自己私心,却希望只记住一个能让良心过得去的解释。
当沈野说陆执会因为这些事在诏狱受磋磨,她好害怕他也像外祖那样在一夜之间离开。那一瞬间,她脑海里空空如也,只希望他能活下来。
一些可能存在的必然联系被她刻意淡化,她很不敢去想,自己前日的失望到底是因为真相,还是因为萧润口中陆执刻意的欺骗与隐瞒。
她笃定沈野不会骗她,却也一瞬开始害怕他会承认,当年之事不止是为了她。她宁愿孤注一掷地认定他没有半分私心,似乎如此就不算背叛余家。
她心底有些难受,声音很低:你若是不想说,就算了。
忽然又有些不想知道了。
若是因为这个,像松下口气,陆执温声,我不是。
江念晚抬眼望过去,有些不解。
我母亲并不是岐川长公主之女,只是一个侍女的后代。当初为掩护长公主产女一事,又恰逢其侍女有孕,便得令以长公主后代之名一路南下,只为了护住真正的长公主之女。我母亲与我腕上的红痣都是以绮罗花汁刺皮而得,若有明矾水清皮洗过,就会不复存在。
江念晚有些吃惊,道:那
真正的长公主后代,纵有这些人掩护着,因身体缘故,不到二十就患疾病死了,赤赫才得以被罕王继承,陆执轻掀开手腕,凝着那红痣道,我外祖母全家为岐川长公主胁迫,不得不为她守全这些事,在南下一路里,牺牲了所有人的性命才护得我母亲活下来。这红痣是我母亲亲手为我刺上的,是她留下的印记,我每每借以此缅怀,却不想被奸人利用。
他低笑:若说我有恨,也该是恨岐川长公主。
所有的事都有了周全的解释,江念晚微怔,喃喃:是这样啊。为什么为什么不早同我说?
陆执一眼望过去,目光带着些暗色。
良久之后,他缓声:我不确定,公主会怎样想。
江念晚神色滞了一瞬,沉默着。
内室很静,陆执在等她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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