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病着呢, 加重了怎么办,陆执轻声劝哄着, 回吧。
我不走!江念晚眼睛又红起来, 急道, 我怕我走了他们又审你,诏狱这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你、你今天要是敢赶我走,你就再也别想和我好了!
拿不出有说服力的说辞,只能拿出自己来威胁。
陆执看着小姑娘紧抿起来的唇,到底还是妥协了。
正巧那侧诏狱的人安排妥当,有人来迎他们去牢室。
江念晚走得昂首挺胸,倒是诏狱的人纷纷低头,在这个地方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情形。
她遣人拿过来的软塌和丝被都已经被安置好,牢室似乎也被好生清洁过,现下供上了稀落的炭火。
虽不算多,但也够用。
诏狱里的守卫也是头一遭伺候这样的主子,给人拉开门的时候活像在恭迎人家回宫,偏生半点不敢怠慢,听见那句都下去吧后如蒙大赦,纷纷退下。
牢室中安静,只点着一盏小灯。监栏外是一处透气的窗,此刻虽被封着,也将雪色映入狱中。
室中的光半明半暗,江念晚关切看他,轻声道:你睡一会吧。
陆执点了头,却不让她下软塌,只半靠一旁的长椅上,道:我手上有枷锁,躺着反而不舒服。
江念晚替他将腕上的血迹拭净了,看那帕子上的颜色只觉得刺目,一时有些难受,道:让他们解开不成吗?
陆执轻笑:那杜使长也该去死谏我了。
江念晚也觉出过分来,脸红了下,闷在他旁边不说话了。
半晌,她理了理陆执的衣衫,轻声:那你休息吧,我在这陪着你。
好。注视着小姑娘的神色,他眼目顺从地阖上。
只是闭目半晌后又悄然睁开。
小姑娘正在瞧着他腕上。
仿佛也不是在看枷锁,而是腕上三寸露出来的位置。长睫微微颤着,有些许黯淡的情绪在她面上走过,却还是被她压了下去,像藏着心事。
她现下知道了这件事的模样,是他庆幸都不敢想的反应。
灯太亮了吗?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他的视线,江念晚侧过头些,轻声问。
陆执摇头,反手攥住她的手。
他温声问:有想问我的话吗?我不会瞒公主。
没事,你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