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话说的,好像她有选择不住的权力一样。
对了,老太太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问,皇上那边如何,可还咳着呢?
沈御医皱皱眉,看表面症状,像是偶染风寒,有些咳嗽。当然,我也是听其她御医们说的,具体病情没把过脉不清楚,也不敢乱说。
她很明显被划分到长皇子阵营了,皇上怎么可能会喊她过去把脉。
沈御医哪怕出于大夫的本能,觉得这情况多少有些不对劲,但也不能说。毕竟皇上多疑,难免会想东想西。
老太太点头,天冷吹了风,是容易生病。只是皇上跟司牧身份都不寻常,如今同时生病,百官难免担心啊。
她喃喃自语,是该找熊监正问问,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就算老太太不问,其他人也会好奇,不如及早给出个说法,安大家的心。
只是熊监正这个人,向来左右不沾,不知道司牧病前有没有跟她打过招呼,又是怎么走通的这条关系。
老太太在这儿没坐多大会儿,就听下人说有人来探望她。
身为太傅,门下又有无数学生,像过年过节这种时候,老太太是闲不下来的。
那我去看看,司牧退烧了着人跟我说一声。老太太往床上看,故意板着脸轻声哼,等这次好了,看我不得好好说说他!
谭柚眼睫微动,温声道:祖母,别让客人久等了。
老太太睨她,谭柚微微别开视线看向别处。
老太太,
什么让客人久等了,是怕她说落司牧而已。
感情她夫郎只能她自己说落,别人谁多说一嘴都不行。
忒护短了些。
老太太走后没多久,谭橙也离开,床前只剩谭柚一人坐在床边。
司牧感觉这一觉睡得很是难受,昏昏沉沉头晕目眩,他分明躺在床上,可总感觉人卧在一艘颠沛漂泊的渔船中,原地未动却晕眩颠簸。
脑仁里更像是住了只青蛙,不停地鼓动身体发出聒噪的声音,致使司牧眉头拧紧,精神像是一根拉满的弓弦,根本无法松弛。
热,浑身上下是脸热手冷,热气像是都往脑袋处聚集,说不出的难受。
有那么一瞬间,司牧竟然觉得自己死了也许都比现在轻松些。
直到额头上有冰凉的感觉贴上来,极其舒适,像是一把微凉的手,轻柔地抚平他脑仁中的胀痛。
司牧舒了口气,紧皱的眉头这才慢慢松开,低低呢喃一句,阿柚。
无意识的轻语。
谭柚拧毛巾的手微微顿住,侧眸朝床上看过去。硃砂眼睛瞬间亮起来,激动地问,殿下是不是退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