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下人来报,说是景虚道长来了。景虚这几年跟郝宿的关系也很近,是以府里的人都知道对方。
郝宿在将范情带回府当天,就向众人表示以后对方就是府里的第二个主人。因此当郝宿不在家的时候,下人有事都是直接禀报到范情这里来的。
一个月后就要成亲了,郝宿要忙的事情也很多,这段时间时常都很晚回来。
“请他进来。”
范情暂时放下了手中的图样,跟文弥一起去了前厅。
两边相见的时候,只一眼景虚就看出了范情的身份。
于是原本还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顿时就展开了一个笑容,还将手中拎着的那坛酒直接给了范情。
“给,当年埋的酒,如今终于交到你手里了。”
熟人相见,一切都在心中。
景虚道家出身,比文弥更看得开,他连问都没有多问,只是说自己想在城里待段时间,问府中有没有地方能够收留他一下。
说完这话,文弥就是一笑。
“还真是巧,前两天长九过来也是这么说的。”
长九的家业就置在肆城,再说,他现在这么有钱,住在哪里不行,无非就是郝宿跟范情要成亲了,他想跟大家都聚一聚。
不光是长九,当初跟在他身边的几个兄弟也一起来了,都被安排在了客房。
他们平日还有事情,暂时出门了,要过一会儿才回来。
文弥话音刚落,就听到长久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
他们三个人见到范情,其实情绪最激动的只有文弥。
长九是乞丐出身,什么样的落魄事都遇到过了,所以看到重新站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范情时,也只是有一刹那的怔忪和不敢相信,再之后,他就坦然接受了这件事。
丞相府由于旧时几位好友都过来作客,一时热闹不已。
外面在婚期的消息刚传出去的时候,说郝宿找了个跟范情一模一样的男子。渐渐的,口风就变成了范情当年并没有去世,只是被郝宿保护起来了。
范氏的人也听说了这个消息,郝宿将这场婚事举办得全城皆知,婚期前一个月就开始天天撒钱撒喜果,城中甚至还有专门歌唱两人的童谣。
上到一国之主,下到走街串巷的小贩,皆没有觉得于理不合的。
这样的情况下,范氏也彻底沦为了笑料。
有人提出要不要主动跟郝宿示好,被范荀怒斥了一顿。示好又有什么用,他们之间都已经互相针对了十年,就算现在有个范情,也于事无补。
就这样,一直到郝宿跟范情成亲的日子,范氏都安安静静。
只是那天早上,范氏的后门曾经开了一下。当郝宿跟范情拜堂成亲的时候,丞相府所处位置的巷口拐弯处停了一辆不起眼的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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