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弥胡乱擦了一下眼泪,往旁边让了些。
“公子,大人,赶快进府,管家已经准备好了饭菜,都是按大人您走之前交代的做的。”
范情:“你和我们一起进去。”
“是,公子。”
文弥应得响亮,跟在范情身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自己是在做梦。
等到了大堂的时候,他还在流泪。不是因为太高兴,而是眼睛睁的时间太多,有些发涩。
范情拿了个手帕递给他,“文弥长大了,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
小时候的文弥其实很爱哭,因为被派到范情身边,所以范府对他的要求也很严格。
每当被掌事训斥的时候,他就会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
被范情这么说,文弥又忍不住地哽咽了起来。
他是长大了,可公子看上去还是像当年一样,仿佛时光定格在了他去世的那一刻。
文弥因为太过激动,连范情为什么又会回来,以及郝宿是从哪里找到的对方都忘了问。
等他反应过来,丞相府中已经在筹备两人的婚事了。
郝宿在将范情带回来不久,就特意进宫了一趟。
跟他所料的一样,提出婚事的时候,皇上只是略皱了皱眉,很快就同意了。并且由于郝宿主动要替他去其它地方巡查官员,还好生嘉奖了他一番,连范情都一同被封了个官职。
那官职虽说并没有实权,可只要摆出来,也足够尊贵。
至少肆城官员在看到对方的时候,都是需要客客气气问声好的。
“公子,您……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文弥正在跟范情一起挑选他跟郝宿成亲的喜服,只是个图样,到时候会直接送到绣房那边,让他们照着做出来。
如果范情要添点什么也可以在边上写下来,郝宿这些年手底下养的人十分多,众多绣工一个月时间做两件喜服,时间还是来得及的。
“我也不知道。”
范情在府里住了几天后,那股不真实感才逐渐过去。加上郝宿一直陪在他身边,他差不多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
最让他高兴的,是郝宿的庭院里竟然种了一棵他喜欢的橘树。
就连回答文弥的问题时,范情都会不由自主地露出笑来。
他捏着图样在手里转了转,提笔又在边上加了些细节。
范情回来以后,郝宿就让文弥重新跟着对方。
文弥现在看范情随时随地都很开心的样子,又一想,觉得答案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