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听由命运的安排。或者说是他给我的命运安排。
可是他的性格忽冷忽热,热的时候让你觉得春暖花开,冷的时候让你觉得冰雪裹地。
而一个人如果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只能被动接受别人安排的时候,是痛苦的,是一种不可测、不可控的痛苦。而我,就沉浸在这种痛苦里,在等着别人的大发慈悲。
我们就这样在这种尴尴尬尬里度过了一个礼拜。
这一个礼拜长得过一整个世纪。
一整个世纪后的一天下午放学,我出来的比较早,仍和往常一样在章鸥和王薇娅的陪伴下推着自行车站在绿色邮筒前等待蒲一程的出来。但我回头张望时,翘首以盼的目光碰撞上的不是蒲一程,而是朝我们兴冲冲推车走过来的秦天。
他似乎面有难以掩饰的喜色,手里持着一个小包裹箱子,走近王薇娅的时候,迫不及待的从里面掏出扁扁的一盒递给了她。
“什么?”王薇娅掸了一眼,羞涩的脸上瞬间有点不自然的僵硬,因为直到这一刻王薇娅也没有在表面上承认过她似乎有点接受秦天的事实。
“巧克力,”秦天再次把礼物往王薇娅的手边挪了挪,“费列罗的,我们这里买不到的。”
王薇娅半推半就的接了过去,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喜悦。
此情此景,让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踏实安全的温暖。是啊,一个女生如果找到的男友是爱自己多过自己爱的那一种多好,何来患得患失?何来被动接受?做一个掌控全局的人,女王般的高高在上,自信、高傲,何来空旷无边的烦忧?我有点羡慕王薇娅的状态。
“我托朋友在浙江买的,”秦天对王薇娅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瞄了我一眼,“就是找林渡帮我买的。”
林渡,这个名字是有多久没有听到过了?
我心一怔。
浙江省比我们省要发达得多,费列罗的巧克力我们在电视广告上看过,也在时尚杂志上看过,但是小小的江塘市确实没有地方可售。就算有,所售的也是假的,而且假得离谱。假得只有包装盒和巧克力球体表面的金纸包装一样,里面的内容完全货不对板。拆开金纸里面的巧克力是那种白色的像是泡沫般的硬石头。且不要说好不好吃,都不知道能不能吃,吃了会不会中毒?总之就是那种你花了钱,打开包装最多只会咬一口就会扔掉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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