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醒着,但没说话。
晚渔依偎在他怀里,心里千回百转。
过了好一阵,她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腹部。
她受不了不告诉他的内疚,受不了不与他分享这最美最好的消息。
顾岩陌的手轻柔落下,仍是沉默着。
晚渔便猜出,他早已知晓,而且生气了。
挺好的事情,让她的自作主张弄得乱七八糟。
晚渔勾住他颈子,真诚地道:“我错了,你训我吧。”
顾岩陌没搭理她。训她?他都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你到底想怎么样?”晚渔说,“要不然这么着,白天的事情翻篇儿了,没发生。我们这就再请一次太医,让他给我诊脉,然后给爹娘报喜,让家里的人都知道喜讯。”
顾岩陌气乐了,手拍在她脑门儿上,“没见过你这么混帐的小兔崽子。”
晚渔见他肯说话了,心头一松,刚要继续认错,唇却被他捕获,再被咬住。
力道有些重,她真有点儿疼,但足以忽略,只是笑。
顾岩陌和她拉开距离,“不是不想告诉我么?”
“心里高兴,不告诉你的话,我睡不着。”这样的事,只有和他分享,欢喜才会成倍叠加。
“你啊……”顾岩陌无奈。
“不告诉你,也不公平。”晚渔看着他亮晶晶的眸子,认真地道歉,“对不起。”
到此刻,顾岩陌还能说什么?又怎么还会有火气?
“下不为例。”晚渔又认真的保证。
顾岩陌笑出来,“记住你说的话。”
“嗯!”
翌日进宫的路上,晚渔摸着无病的头,心生感慨:也只有顾岩陌这样的人,才能事无巨细容忍她,且予以理解。
这样算起来,就要感谢三老爷了,岩陌可是三老爷一手教导成材的。
思及此,她心头忽的一顿,随即双眼一亮。
六皇子的师父,她找到了。
无病见她高兴,也喜滋滋的。
到了雨花阁,她吩咐宫人去传话:有事见皇帝。
皇帝很快派冯季常给回话:巳时之后便得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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