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君若低着头,烫热的泪滴落到了握着她的手的晚渔的手上。
傅晚渔抬手给她拭泪,语气像是哄孩子,“就是再急着见亲人,也好歹等一等。”
“不是。”君若吸了吸鼻子,“我是喜极而泣。”
傅晚渔笑微微地嗯了一声,挽着她走出去,又和声叮嘱:“我是什么都不惧、也不需惧怕什么,才这般行事。这一套,在你寻常的时日中,断然不可。”
君若点头,“我明白。”
傅晚渔又道:“与我说说,能够与亲人相认的线索。赏灯时走失是一点,旁的呢?”
君若垂下头,摘下戴在颈间的一个小金佛,“原本,这物件儿被人牙子扣下,送去了当铺。那位照顾我的嬷嬷很好,觉着我应该有个亲人给的物件儿在身边,私下里找到人牙子,问过之后,去当铺赎了回来,寻由头让我戴上了。
“再者,我右边锁骨下方,有一块褐色的圆形胎记;心口有一颗小红痣。比较明显的,从娘胎带来的,就是这些。”
傅晚渔接过小金佛,端详一番,见不是年月太久的物件儿,定能查到来历,心安地笑了,“足够了。”
两女子走到庭院前面,在梧桐树下的石几前落座,摆上一局棋消磨时间。
过了小半个时辰,北镇抚司指挥使马鹏程率领五十名手下赶来。
傅晚渔信步走到庭院门外。
回来复命的纤月第一件事,便是将令牌双手交还给傅晚渔。
马鹏程上前来,上前来,恭恭敬敬地单膝跪地:“属下敬请郡主吩咐。”
傅晚渔抬手示意他平身,“阵仗闹大些。把那东西和下人带回去之后,从缓行事,我不要她死,也不要她活。”
马鹏程恭声称是,“属下明白!”顿了顿,又道,“审出来的口供,我会及时送到郡主手中,由您做主。”
“多谢。”傅晚渔想一想,索性一事不烦二主,将君若的身世、线索讲给他听,“烦劳你派人去那边查找核实一番。”
马鹏程逸出爽朗的笑容,“这容易,多说三日便有结果。”
傅晚渔笑着颔首,从荷包里摸出一张大额银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从容又迅疾地放到他手中,“辛苦了,改日请你喝酒。”这是她给人家找的私活儿,他又这么帮衬,理当有所表示。
马鹏程刚想说不用,他和弟兄们早就得了皇帝的吩咐,为郡主做什么都是本分,她已飘然走开去几步,正在说:“唤君若来,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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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午间,凌大老爷喝茶的时候,听说了沈氏被大张旗鼓地带到北镇抚司的消息,当即被狠狠地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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