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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裔剑目倏动,直直盯着坐下之人。

禅杉口中师尊,便是据传已高龄九纪的当朝亚圣孟思勉,这位令天下学士服膺的高士大德,楚高宗三顾延请过、淳元帝降节拜访过、太傅隽从心亦为太子数番绸缪过,得到的答复皆是“不事帝王”四字。

怎么他老人家到晚年改了口味,不好香的、好一口恶名昭著了?

真当我非君,尔非僧,打一句诳语便不是欺君之罪了?

容裔眯眼打量这颗圆溜溜的脑袋,若非那姑娘忐忑的模样尤在眼前,他非坐实了寡恩嗜杀的名声不可!

沉然良久,容裔深吐一口气,“闻听华家小姐在稷中学宫求学多年,你是她的师兄?”

禅杉对突然转换的语风没有惊讶,点头:“是。”

“她……”容裔意在言外地盯着禅杉,尽管万分不愿承认,但他的小花瓶烂漫无邪的少年时光,并无他的参与,他想要知道她经历的一切,还要从别人嘴里套话。

禅杉无辜又诚恳地回视,等着王爷把问题问出口。

两相对望无言,容裔磨了磨牙,很好,可以拧他脑袋了。

“小人不懂。”禅杉忽道。

容裔面色不善地看着他,“你不懂什么?”

“风华流丽,小人不懂,一见成欢,小人不懂,何以一执成迷,何以念念不忘,小人通通不懂。”

容裔打早便听闻稷中禅二有个疯号,听他忽然颠颠倒倒胡说一通,细咂之下反而沉默。

车厢静若无人,一至汝川王府门前,容裔挥手:“提议本王会考虑,回去莫乱说话。”又恢复初时的佯懒淡漠。

禅杉言尽于此,只得告退。

“先生。”容裔在他推开车门前又叫住,捻了捻玄玉扳指,抬起冰亮长眸:“先生可信轮回?”

……

舆中剩了一人,驾车的奎等候许久,向寂无一声的车厢轻声请示:“主子,到家了。”

半晌,车内传出轻疲的一道嗓音:“掉头,去大悲塔。”

西郊城外十六里路,斜风细柳,无人看顾的碑塔成林。

园囿内野草疯长,一口蒙尘的疏钟不知多少年没有响过。东北角那座石皮被风磨殆尽的双层大悲塔,陆离斑驳,看上去像个待化的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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