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便有缉事卫将二人带了进来。
看着跪下的侍女,海氏一颗心扑通狂跳。
果真是冬芝……
难道今日惊马之事,竟是——
她猛地转头看向女儿。
掌事嬷嬷更是在心中叫苦连天——今日之事已是足够棘手了,一波尚且未平,竟又迎面拍来了一记巨浪!
“今日天色未明之时,便是这位姑娘来到了马厩之中,说是怕公主的马吃不惯行宫中的草料,特亲自来喂……”那内监有些不安地复述道。
公主身边的人来喂马,他岂敢阻拦?
想着贵人们金贵,贵人的马也金贵,彼时他便也不曾多想什么。便是今日太子殿下亲自来查问接触马匹之人,他也只是如实道出,而不曾怀疑到这位侍女身上……直到一查再查,其他人皆排除了嫌疑,竟独独剩下了这侍女嫌疑最大!
经查实,那发现了羊踯躅的湖边小径,便是自马厩返回永嘉公主住处的必经之路!
如此之下,他难免就有些自危了,此时半点也不敢抬头去看一旁的永嘉公主。
“可有此事?”昭真帝看着冬芝问道。
他和将军一样,多是将疑心放在了各方势力之上,将此次惊马之事认定为朝堂之争——
可阿渊既是将人带到了他的面前,便足以说明至少有了七成把握。
若果真如此,倒是他低估了小女儿家的心思之重。
但错便是错,女儿家也同样要承担后果,纵然当真就是桑儿所为,他也绝不会有半分包庇——
“是……婢子的确去过马厩!但婢子只是替公主殿下喂马而已,根本不曾做过其它!更加没有碰过许姑娘的马!”冬芝将头触在地上,声音坚定而委屈:“请陛下明鉴!”
“荒谬!本宫何时让你去喂过马?难怪今早起身时未见到你,原来竟是打着我的幌子去了马厩!”永嘉公主惊怒道:“说,你究竟是受了何人收买指使?竟妄图将这脏水往本宫身上泼!”
额头抵着地砖的冬芝脸上顿时爬满不可置信之色,浑身也于一瞬间变得冰冷僵硬。
公主这是在干什么?
便是公主承认今日让她去过马厩又如何?谁又能证明那羊踯躅就是她扔的?毒就是她下的?
可公主仍是想也不想便推翻了她的话!
这是公主不够聪明,被吓得慌了神吗?
不……
公主这是怕再有其它证据出现,所以干脆从一开始便否认让她去过马厩的事实,以此将她推出去顶罪来了结此事,直接切断一切对自身不利的后患!
见跪在那里的人没有反驳,永嘉公主心下稍安,遂又道:“父皇有所不知,自冬芝随我来了京师之后,便多有反常之举,起初我还只当她是不适应宫中生活……现下看来,还不知是起了什么心思,暗中同什么人勾结上了!此事您可得叫人细查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