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见得反常怪异之物,无分大小,总会生出莫名的不适之感——这两条虫子便是如此。
不知想到了什么,郑太医眼底掀起了波澜。
“郑太医可识得此虫?”昭真帝微皱着眉问道:“是否为何种毒物?”
行军打仗在外,皆知色异者多乃毒物,轻易不可碰触。
“臣才疏学浅,未曾见过此物,实在不敢贸然下定论……”郑太医的面色透着异样的郑重:“或许罗太医能为陛下解惑……”
罗太医乃乔必应乔太医的爱徒,这些年来在宫中虽只同猫猫狗狗打交道,但真正论起识毒解毒的本领,他多数都还是从罗太医那里学来的皮毛。
“来人。”昭真帝吩咐道:“使人前去请许姑娘和她身边的阿葵姑娘前来——”
罗太医此番并未随扈前来,或许该让昭昭来看一看。
内监领命前去请人。
看着那只暂时被重新合上的匣子,永嘉公主皱了皱眉。
不就是两只虫子么,为何从母后到父皇,再到郑太医,皆是这样一副神态?
尤其是母亲,无论东西是不是她的,怎就至于为了条虫子吓成这样?
再看向自她过来便一直跪在那里的掌事嬷嬷,她忍不住问道:“父皇,母后,到底发生了何事?”
郑太医等人垂着眼睛心情复杂。
这要皇上和皇后如何回答?
难道要告诉公主……皇后在房中的香炉里藏了催情药?
而就在此时,内监来禀,道是太子到了。
随着少年人一同而来的,还有几名缉事卫。
谢无恙走进堂中,扫了一眼堂内的情形,并未多说多问,只行礼道:“父皇,惊马之事有进展了。”
永嘉公主闻声身形一僵。
那原本称得上清朗悦耳的声音就在她身边响起:“缉事卫已在北苑的湖边发现了羊踯躅,看管马厩的内监已将有可能接触到马匹的有关之人名单悉数列出——这半日在儿臣带人查实排除之下,可知当下嫌疑最大之人,乃是永嘉公主身边的一名名唤冬芝的侍女。”
永嘉公主赫然瞪大了双眸。
大半时辰之前,那群缉事卫在她的住处搜查了一番之后毫无所得,她便以为不会再出差池了——然而她认为的风平浪静之下,实则却是已经暗中查到了她的头上来了?!
冬芝那个废物,被人盯上了竟还全然不知!
“这……这不可能!”她连忙道:“兄长定是误会了什么!”
谢无恙并不看她,只道:“那名看管马厩的内监和侍女此时已候在院外——”
昭真帝的心情更沉了几分,立时道:“传进来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