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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太子登基后,她每天起的比鸡还早。虽然升官了,明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但三个月在工地挖路刮泥的苦,那可不是说着玩的!
要不是觉得年轻人应该多感受一番社会的毒打,陈皎有时候都想早点辞官当皇后了。
反正当皇后没有事做,工资还高,还能免费睡皇帝。
她反正觉得自己在哪里都行,现在永安侯他们强烈反对和担忧,陈皎也不强求。
毕竟就像祖母所说,这件事很可能会连累到永安侯府的名誉,她需要尊重家人的意见。
陈皎见大家都不赞同,点头道:“好吧。其实我只是觉得皇后只能一直在宫里。但如果我还是陈皎,我就能每天回家吃午饭。”
说到这,陈皎是真有点遗憾。
自古女子出嫁后,都不再似少女时自在,回家看望父母的时间也随之变少。
古代更是如此,往往只有过得不好在夫家受了欺负的女子,才会时常回家。
寻常女子便如此,皇后就更不现实了。
自古只有皇帝微服出巡,却极少有皇后微服出访的例子。
皇后出宫属于头等大事,只有在重大祭典时才会出现,伴随着文武百官,根本没有时间和父母闲聊。
所以陈皎进宫后要想再见家人,只有他们递折子进宫。尽管如此,彼此见面的次数也绝对不可能多,一年到头大概也就两三次吧。
这还只是怡和郡主和老夫人。
外男不能进后宫,这便意味着陈皎进宫后,除非她偷偷溜回家看家人,否则她这辈子都极有可能无法再见父亲和祖父了。
听到这,所有人都愣住了。
方才的喜悦褪去,大家才意识到分别的来临。
女儿和孙女要嫁人了,嫁的还是天家,将来可能他们再也见不着了。
她是开心了还是难过了,有没有偷懒耍滑,是否跟陛下过得和睦,他们也不能时时得知。
分明在今天之前,大家都认为以陈皎‘男儿身’的身份,她会在家中一辈子。
一时间,大家都不说话了。
陈皎见大家伤心,当即安慰道:“没事爹娘祖父祖母,反正宫中我说了算。以后中秋除夕每逢佳节,我便设宫宴,请你们一起进宫相聚。”
大家都没说话,每年就这几次远远见面的机会,根本值不得开心。
气氛逐渐沉闷失落,怡和郡主眼眶已经红了,握着手帕对老侯爷说道:“爹,不如此事再做商量?”
永安侯咳嗽一声,也含糊道:“皎儿方才说陛下已答允,我瞧这事未尝没有机会。”
所有人:……刚才跳得最欢,反对得最激烈的人不是你?
虽然永安侯是根墙头草,但他却说出了其他人隐秘的心思。
欺君之罪都担过了,这辈子就陈皎这一根独苗苗,全家都比不上她珍贵宝贝。
永安侯夫妇老年得子,如今已近六十,老侯爷老夫人更是年过八十。
在当朝他们都算是高寿之人,未来却谁都不好说。老夫人身体最差,每年春冬之际便得去郊外山庄养歇,也不知还有几年可活。
他们这一生,荣华富贵享受过,驰骋沙场风光过,感受过大权在手的滋味。
功名利禄皆是身外之物,大家不惜顶着欺君之罪,冒险搏这场从龙之功,无非是为了自己的孩子日后快乐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