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过于生硬,顾齐安又放软语气说:“是,我承认你们那时候很相爱,但这么多年过去,感情能剩下多少?他对你在国外的经历一无所知,我猜你也并没有告诉他。就算他还爱你,一旦知道你曾经是个精神病患者,左耳还有听障,你猜他会怎么想?”
楚辞被狠狠戳中痛处,身体晃了一下,几乎无法站立。
“小辞,你性格还是这么单纯。”顾齐安叹了口气,“我这么说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你被骗,也怕你受到伤害。”
夕阳沉下去,最后一丝光线也消失了,夜幕笼罩整座城市。楚辞站在街边,周围是熙攘的人群和车流,但他却感到孤立无援。
楚辞咬紧嘴唇,闭了闭眼,感受着夕阳的余温被风一点一点带走,四肢都变得冰冷。
就在此时,他似乎听到背后有人在叫他,猛一回头,看到了站在日料店门口的陈峋。
陈峋指间夹着一根烟,视线穿过缭绕的烟雾直直地看向他。目光相触,陈峋灭了烟,径直朝他走来。
楚辞攥紧手机,飞快对顾齐安说:“我已经没什么值得被骗的了,至于受伤……”
“那我也认了。”
说完不等顾齐安反应,楚辞直接挂了电话。陈峋也恰好走到他面前。
“怎么这么凉?”陈峋握住楚辞的手,温热的手掌包裹楚辞冰凉的手指,身上是楚辞熟悉的烟味。
楚辞眼眶发热,那瞬间几乎想将一切和盘托出。
他说不想做胆小鬼,但事到临头还是会怯懦。
陈峋假装没有看出他的异样,也没有问他在同谁打电话,只说:“是不是饿了?我先点了一些,要是不喜欢你再点。”
楚辞同陈峋回到包间,木质的推拉门刚被拉开,就听到了梁向聪的笑声。
见到两人,梁向聪来了精神:“怎么到现在才来,天天在一起也不嫌腻歪。今天运气好,有刚空运来的海胆,我让老板配鱼子酱,一会就上。”
梁向聪一心在吃上,并没有发现陈峋和楚辞之间微妙的气氛,但安思南却敏锐地察觉到了。
楚辞强打起精神,幸好梁向聪话多,安思南也健谈,他偶尔应一两声,其余时间光听着就好。
说着说着,梁向聪突然皱起鼻子,勾头凑到陈峋面前闻了闻,随即露出嫌弃的表情:“你抽烟了?”
陈峋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但表情看起来不是那么愉快。
“你抽烟了。”梁向聪很肯定地说,转向楚辞开始告状,“他本来已经戒烟了,现在又抽上了。医生跟他说的话都当成耳狂风了。”
楚辞一愣:“什么医生?”
他们恋爱的时候陈峋就抽烟,不过频率不高,只有项目压力特别大的时候才会抽一两根。楚辞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梁向聪张口就要说,想到什么,先问陈峋:“这个能说吗?”
出乎他的意料,陈峋竟然默许了。
总算找到倾吐的机会,梁向聪瞬间来了精神,甚至把衬衫袖子都卷起来,对楚辞说:“你还不知道吧,他刚出国那半年,烟酒不忌,天天喝到半夜,房间那叫一个臭,烟雾缭绕还一股酒味。说实话连我这个被盖章的纨绔子弟都看不下去了。”
“后来我俩认识,我就逼着他去看医生,医生说再这么抽下去迟早得把人抽没了,所以他就戒烟了。谁想到前段时间又抽上了。”
短短的几句话让楚辞心惊。
按时间算,那个时候距离他们分手才刚半年,陈峋这么颓废,会是因为他吗?
楚辞咬紧嘴唇,目光转向陈峋,想从他的表情寻找答案。而陈峋只是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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