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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玩桌上的绿釉酒盏,平静到似乎在听别人的故事。
梁向聪这才察觉到陈峋有些不对劲,和安思南对视一眼,讪讪闭上了嘴。
饭局开始没多久,安思南要先离开。楚辞想他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猜测才会避嫌,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于是追到门口。
安思南看出楚辞的心思,笑着说:“我男朋友今天出差回来,我要去接机。等下次再聚,我来请客。”
说着还把手机上的航班信息亮给楚辞看。
离开前安思南递给楚辞一张名片,楚辞这才知道他原来是心理医生,眼神本能地闪躲了一下。
安思南将一切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说:“我和陈峋认识是因为他失眠,也是梁向聪介绍他来找我。”
楚辞心里一紧:“他失眠很严重吗?”
“陈峋并不是我的患者,所以他的情况我不是很了解。不过即便他是,严格说这属于患者隐私,我也不能向你透露,不过你可以问他本人。”安思南顿了顿,“毕竟你们是最亲密的伴侣,应该彼此坦诚相待不是吗?”
楚辞垂眸,捏紧名片,而后迎上安思南的目光:“你说的对。”
安思南离开后,楚辞又在门口站了一会,一回头,再次看到了陈峋。
身影隐于阑珊的光线里,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那瞬间楚辞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要朝他奔去,但他的双脚像灌了铅,有千斤重。
还是陈峋先一步朝他走来,楚辞感到肩上一沉,是陈峋将外套披在他身上。
“晚上冷,小心感冒。”
楚辞低低嗯了声。
陈峋把他鬓边的碎发拨到耳后:“安思南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你失眠。”楚辞眼圈发红,抬眸望向陈峋,“严重吗?多久了?”
陈峋轻轻抱住楚辞:“不严重,也没有很久。”
刚才在饭桌上他没有阻止梁向聪,安静地坐在楚辞旁边,任由不堪的过往被一点点剖开,赤裸地展示在楚辞面前,期望能唤起楚辞的一点怜悯,让楚辞心里的天平能够偏向他一些。但当楚辞真的难过的时候,他又于心不忍。
楚辞闷在陈峋怀里,小声说:“骗人。”
陈峋吻了吻他的发顶,“吃饱了吗?”
“吃饱了。”楚辞从他怀里退开,“别转移话题。”
“我没有转移话题。”陈峋改成握住楚辞的手,“吃饱了我们回家?”
一路上楚辞都沉默,想到梁向聪说陈峋闷在屋子里抽烟喝酒,光想着那个画面他就难受到想哭。
楚辞想,陈峋这样到底是不是因为他?
不必求证,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他宁愿不要知道。
陈峋并没有打扰楚辞,他知道有些事必须楚辞自己想清楚,自己做决定,他不想逼他。
回到家中,陈峋体贴地把空间留给楚辞,去了书房。楚辞洗完澡,等到十二点还不见陈峋从书房出来,便鼓起勇气去敲门。
陈峋首先去看楚辞的脚,发现他又赤着脚,无奈地说:“过来。”
楚辞仍站在门口,左脚踩在右脚的脚背上,一副很冷的样子,用言语暗示:“已经很晚了。”
陈峋明白他的意思,没办法只好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楚辞身边把他抱起来,朝卧室走。
当看到床头摆着的牛奶时,陈峋的心为之一动。